玹玗刚到御药房,就有小太监热情相迎,并非因为她这种似奴才又非奴才的尴尬身份,而是沾了瑞喜的光。
御药房的小太监说醒酒丸刚好没有,倒是可以赶着配一料,请玹玗到侧间稍坐,又准备了茶点,还打发人去通知瑞喜。
瑞喜先是跟了李贵宝当徒弟,后被选中成为内教习,又拜师年希尧,巴结奉承他的人就渐渐增多,偏他又极会为自己铺路,但凡生病的太监找到他,无论是在何处当差,身份地位高低,他都尽量做到医者仁心。所以口碑人缘也越来越好。
“三更半夜你怎么来了?”但凡宫中有酒宴,御膳房和御药房都要整夜候着,瑞喜也一直没睡,得到消息就立刻前来。
“格格心情不好,拉着我们喝酒,现在和雁儿都大醉,偏咱们那边的醒酒丸没有了,所以过来取些。”玹玗淡淡的解释,又笑道:“你虽去了太医院,御药房的人还对你这么好,想来你也下了一番功夫吧。”
“宫里人际关系很重要,这些事你不方便做,由我来。”瑞喜满眼踌躇,纠结了许久才问道:“你听到兵部传出的消息了吗?”
“兵部?”玹玗诧异微怔,昨夜弘历也提到兵部,难道事情和她有关。
虽说后宫和前朝密不可分,朝中动静各宫主子都会密切关心,可自迁入兰丛轩,齐妃有让她蛰伏待机,前朝的消息她便很少听到。
“兵部对岳钟琪大人的判决下来了,在鄂尔泰和张广泗的极力主张下,居然是斩决。”瑞喜眸色凝重地说道:“你一直在圆明园,我也没几乎告诉你,听闻四阿哥为了此事和兵部、军机处的几位要员闹得很僵。”
“原来如此。”玹玗幽幽轻叹,明白弘历在烦心什么,岳钟琪的判决关乎她以后能不能为父亲翻案洗冤。“你可听到四阿哥是什么态度?”
“案件不清,罪证不足,还需再查。”前段时间瑞喜救治过一个患蛇缠腰的内监,不想那人就是在军机处当差,虽然只是端茶递水,却能听到不少朝中大事。“听说兵部决定明日朝会,就上奏关于岳大人的判决。”
玹玗沉吟道:“可有人站在四阿哥这边?”
“满汉两军士卒,还有多位武将,至今都坚持岳大人是遭受诬陷。”瑞喜神神秘秘地望了望四周,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听说四阿哥早已送信到定远营,请和硕特额驸回京呈递三军请愿书,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岳大人的性命。”
玹玗怅然地点点头,这应该是弘历最后的办法,却太过冒险,如果让雍正帝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