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惮,和硕特额驸定然遭殃,弘历这个储君也难坐稳。
可鄂尔泰为什么非要置岳钟琪于死地呢?
这两人之间并无私怨,所作所为应该都受雍正帝暗示,“功高盖主”这四个字真真是皇帝的最大心病。
三更钟响,送走了宗室里关系比较亲近的兄弟,弘历才得脱身,刚进入顺贞门就和李怀玉撞个满怀,见他嘴里念经似的嘟囔着,不由得蹙起眉头。
“玉蕊落埙歌叹碧草寂空庭晚倾酒千杯凝墨染醉梦弦诉愿!”李怀玉一口气不带停顿的念完,才长吁了一口气,说道:“刚才玹玗姑娘去了拒霜轩,我听她念着这几句。”
弘历微愣了片刻,低眸沉思,无声吟了几句,又收敛情绪问:“你慌慌忙忙就为这事?”
“是……哦,不是,不是,是军机处有消息了。”李怀玉摆摆手,喘顺了气,说道:“明日早朝,兵部就会上书斩决岳钟琪大人。”
“果然是和我玩这一手。”弘历眼底闪出寒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张廷玉对此事有何反应?”
“张大人的反应挺奇怪,之前还极力主杀,今日在军机处却突然没有态度了。”李怀玉抓了抓头,“可当年弹劾岳大人,张大人也有参与其中,和鄂大人是同一阵线。”
当年雍正帝击破诸王党,又摧毁年羹尧和隆科多,借助的就是鄂尔泰和张廷玉,却也于无意中让他们两人各结党羽,这些年来更是争斗不休。
“因利结盟,自然会因利反目。”弘历冷声一哼,“跟我去书房。”
“现在啊!”李怀玉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道:今晚可是洞房花烛,虽然已经是主子的第十次,可对新福晋却是第一次,主子就算是玩腻了,也该考虑一下女人的感受,一生一次的新婚夜就这样枯坐整晚,以后新福晋还怎么见人啊!
弘历冷冷地瞪了李怀玉一眼,“有什么问题?”
“没。”李怀玉忙摇摇头,快步跟着弘历往头所殿去。
书房内,弘历已在书案前坐了快半个时辰,深叹后才奋笔疾书。
一旁研墨的李怀玉好奇探头,随着纸上的文字越来越多,他的表情也越来越惊讶,为了岳钟琪一案,主子这是在玩火。
纸上有十三个人名,每个名字下写着时间和地名,若是拿给不相干的人看,自然是满头雾水不会明白,但若是张廷玉看到就会懂。
这些全是张廷玉的重要党羽,弘历早就查清他们的贪渎的罪证,但目前他需要张廷玉和鄂尔泰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