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并非完全看不懂人心,太后若真是单纯的希望我能陪伴你,把我调到永寿宫就行了,哪里用得着亲自抚养大阿哥,只怕是拿你做借口,暗中掣肘兰福晋才是真。”雁儿深深一叹,回想伺候涴秀时的日子,竟是那么的简单快乐。“宫里的日子,真是一年比一年辛苦,都不知能否熬到期满离宫之日。”
凝视着雁儿许久,玹玗试探地说道:“其实你也到了适嫁之龄,如果真想早些出去,我向太后求这个情还是不难。若是要返乡,涴秀姐姐留给你的银两足够平淡一生,若是想留在京城,就去琉璃厂的兰亭古墨,不管你是想做点小买卖,还是想找个如意郎君嫁了,骆管家都会尽心相帮的。”
“你呀,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雁儿摇摇头,笑道:“你真去求情,太后若好人做到底,顺便帮我择婿可怎么办?说不定我反而会成了你的负累,让太后把你这颗棋子抓得更牢,那时候我可真的失信于格格。”
玹玗一愣,不解地问道:“又和涴秀姐姐有什么关系?”
“格格出嫁之前曾对我说过,让我陪着你尽量帮衬着,等哪天你风光嫁出去,我的婚事就有你来安排。”雁儿盈盈一笑,却又转而哀怨地说道:“我若返乡,也就是被父母随随便便嫁掉,哪管对方是不是良配。如果留在京城,我孤孤单单的在宫墙外,心里委屈的时候,连个可哭诉的人都没有。而你,宫里护着你的人多,但在我看来也就只有瑞喜能说真心话,可他是个太监,哪能随时陪在你身边,还是我留下来吧。”
“但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辛苦,你甚至有可能被我牵连,真的决定留下吗?”玹玗眼眶微红,所有人都希望她早日离开这片宫墙,可她却觉得仿佛被枷锁桎梏,已越陷越深,走不出去了。
雁儿笑着宽慰道:“总听人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虽然我笨些,但你和瑞喜都是有头脑的,又有皇上处处维护,日子不会太辛苦。”
闻言,玹玗不禁失笑,纠正道:“是‘裨将’,三国时期军中副将的意思,不是‘皮匠’,那是民间流传有误。”
“不管什么匠,越来越冷了,风雨也渐小,咱们可不可以回去啊?”此时更鼓已响,雁儿望着黑漆漆的亭外,虽然她已不再怕鬼,可此等环境还是不由得寒毛卓竖。“都说夜里这边不干净,咱们刚才怎么不去御花园那边,好歹人气旺些,不像这边阴森森的。”
“往这边来没人跟着,往后面去,谁知道会有多少人探头探脑。”玹玗颦眉微蹙,纤指随意划过琴弦,乱音打破黑暗中的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