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还有雍正帝七孔流血的模样。
但每次在她陷入梦魇,沉浮在半醒之际时,总会被搂紧一个温暖的怀抱,并听到低喃熟悉的声音告诉她“不要怕”,而当她缓缓睁开迷蒙的双眼时,总能看到一张让她安心的俊颜,然后蜷在他怀里平稳酣睡。
虽然天亮时,醒来不见身边有人,但她知道,弘历确实来过。
移灵大礼结束后,皇族宗亲和文武百官可自行择期离开,而十五日当夜,弘历便告知毓媞,京中有重要事务需即刻处理,所以会与弘昼趁星夜离开。
此次送灵弘皙虽有同行,但永琛却以受伤为由,请得恩典在家中休养。
毓媞亦觉得当中恐有蹊跷,且她本就顾全大局,也猜到弘历有此决定的原因必然不止一个,遂没有反对,并称明日出行时会瞒住众人,佯装他在玉辂内随大队返京,即便不能拖延整天,便是误导弘皙几个时辰都有利。
同时又叮嘱弘历,思莹于九月二十八日薨殁,既然不想打草惊蛇,面上就还得以嫔位娘娘的身份入殓设灵,正巧过几日要为敏芝行哲妃的追封礼,那便顺道走个过场,也为思莹行仪嫔的追封礼,至于暂安棺椁的殡宫,无需费事另择别处,就和哲妃安排在一起。
“你昨儿晚上就把小玉子打发回去了,是早已决定大礼结束后便立刻返京,用得着这么急吗?”马厩前,弘昼亲自套鞍,谁让他们要偷偷摸摸的离开呢。
“对那个丫头来说,待在这里太磨心,早点离开比较好。”弘历深长一叹,玹玗的内心远没有外表看着坚硬,即便是为父报仇,但亲手shārén的负罪感还是深埋在心里,尽管能每晚守在她床边,帮她驱散噩梦,但为何要让她被梦魇惊扰呢,他不愿意。
“你怎么就能确定,太后会让玹玗随我们一起回去?”虽然心有迟疑,弘昼还是把玹玗的蹑云驰准备好了,抚摸着马脖子,叹道:“真是匹好马,也就对那丫头你能舍得。”
弘历随口说道:“上驷院还有几匹蒙古进贡的御马,回宫以后自己挑去。”
“不是最好的你能给玹玗,剩下那些我也看不上。”弘昼抬头望了望天空,看样子今夜会绛雪。“你要带着玹玗一起走,直接知会太后一声就行了,玩什么攻心战,不如我现在去……”
“她来了。”弘历浅浅勾起嘴角,弘昼耳朵虽好,却不及心有灵犀。
“你怎么知道?”弘昼猛一回头,却见弘历蕴着轻忽笑意的瞳眸渐渐幽沉,再仔细一听动静,忍不住坏笑着一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