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你应该对谁孝呢?”弘历淡然反问,温柔宠溺地给她定下结论,“仁至义尽,足矣,这是圣旨,必须遵守。”
玹玗闭上眼睛,长长叹了口气,弘历是在命令,而她却不一定真的奉为圣旨。
四更过半,玹玗回到房里,果然见乐姗在她房中,所以半真半假的说了去处,然后自己先梳洗更衣,才唤静怡起身。
从彰义村出发,玹玗在车上睡了大半程,身边的静怡很是乖巧安静,快到韩村河,也不知为何,队伍暂停了片刻,颠簸了一整天,很多人都下车huodong。
“姑姑,今晚你还出去吗?”挽着玹玗的手臂,静怡笑眯眯地说道:“姑姑放心,我定会保密,不过你和皇阿玛烤肉吃,也给我带一点啊。”
“你怎么知道昨晚我做了什么?”玹玗好奇地望着人小鬼大的静怡。
“姑姑,早起我抱过你。”静怡绽着笑容,“你发丝里面有烤肉的香味,且昨儿晚膳时,童嬷嬷告诉我,皇阿玛把你叫去了,所以夜里她会留下来陪我。”
“小小年纪,这么多鬼心思,跟谁学的啊?”玹玗摇头笑着。
“当然是跟姑姑学的。”静怡不假思索地点头道:“皇阿玛告诉过我,姑姑细心谨慎,跟在姑姑身边,要听姑姑的话,向姑姑学习。”
玹玗霎时一愣,默了片刻,才宠爱地笑道:“好啊,但凡姑姑会的,只要你想学,都交给你。”
“可皇阿玛说,有些东西是要靠我自己去看,自己去理解。”静怡微微蹙着眉心,对弘历的那些话一知半解,觉得大概是在说为人处事的态度,并非别人能教,而是要靠自己去领悟。
正聊着,谟云跑过来,让她们赶紧上车,队伍准备出发。
十月十二日宿在韩村河,十三日宿在魏村,十四日宿在梁各庄,每程芦殿都有内务府点选八字相合的命妇侍奉,虽然皆有心思,但弘昼也不是每天都躲出去,或是与弘历通宵对弈,或是把谟云拽到房中畅谈。
十月十五日抵达易州泰陵,梓宫暂安于隆恩殿,崇庆太后和乾隆帝分居东西配殿陪灵七日,王公大臣居泰陵附近的六班公所,凡现任部院和八旗都统皆需轮值,每日还要进行祭奠huodong。
道理人人都清楚,也知有所求,必有所受,可每日在灵前三跪九叩,郁结怨念总会萦集心中,已至玹玗不是夜不能寐,就是噩梦连连。
梦到兵部和九门提督入府抄家抓人;梦到被人带出大牢送入宫中;梦到霂颻和傅海倒在血泊里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