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沏壶好茶放送到东暖阁,再去御膳房传话,让厨子备些清爽可口的宵夜,今晚五爷会留下。”
李怀玉先是一愣,忍不住偷偷瞄了瞄弘昼,才赶紧领命,匆匆退出正殿。
弘历常常舒了口气,轻轻揉了揉额角,起身舒展了因久坐而有些僵硬的筋骨,然后向东暖阁走去。
被视若无物,弘昼双拳紧握,满眼戾气地追上前,问道:“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觉得她不会?”
弘历没有立刻回答,舒适地半躺在铺着竹席的炕上,半敛这深邃的眼眸,嘴角勾着不紧不慢的笑意,缓缓说道:“你以为她是个没主见的丫头吗?慈宁宫那夜纵然涴秀有所求,但她会答应是乐在成全,可如今涴秀返回京城,却不直接去你府中,可见涴秀有其他心思,而玹玗的成全从来都只在涴秀,并非在你。”
这番坦然的揭露,顿时让弘昼如鲠在喉,再也找不到言语来辩解半句,满腔怒火在胸中燃烧,但心里的冰凉却在向全身满意,就连指尖都被这股寒意冻得发疼。
“臣弟只想问,皇上打算如何处置富察?淳嘉?”除了在朝堂上,弘昼从未用过如此刻意的生疏称呼。
“五爷觉得该如何处置?”忽然,清幽冰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含义深沉悠远地说道:“若撂牌子赶出宫去,放她从此海阔天空,那五爷倒真是个宽宏大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