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为了许语花而来,也只为此。
青年孝顺,先一步开口提醒余愁,要为老人家编织一场美妙的梦境。
他说话带着一点方言气息,许是和老人家从小一起长到大,沾染上了改不掉,有点糯软,但很温柔。
也许是无心之举,也许是这般靠近说话,不得已的事情,他呼吸打在余愁耳边肌肤上,酥酥麻麻,让余愁浑身汗毛竖立起来。
中人的气息基本为零,不用受到其他两种体质影响。比起契子的高生育率,与契主的优异基因,取得是中庸之道。
生育率与相貌俊俏,貌似也不是契子体质可炫耀的资本。
余愁身上还有韩琴君留下的气味,宣告主权的气息一旦有外来者入侵,尽管入侵者举着和平友善的牌子,契子仍旧会感到不自在。
很奇怪的感觉……
仿佛身体不再属于自己一个人,明明还没有结契,却不自觉偏心韩琴君。余愁一发不可收拾地联想到了昨日韩琴君的咬耳私语,温热的气息夹带着水汽舔舐过肌肤,浑身上下就像一只被驯服的野兽,心甘情愿地雌伏。
余愁眯起了眼睛,她喜欢韩琴君,无论对方对自己做什么,她心中都欢喜的很。
只要是她,只要是韩琴君。
青年是中人,对余愁身上的气息并不敏感,故而也不清楚契主韩琴君已经先一步下口盖章,恨不得把契子全身上下,从里到外舔个遍。
他的举止有些亲密,但又说不上过界,一套下来倒也正常。说来也是,既然是要让人欺骗自己的奶奶,又怎能将阴谋光明正大地说出来。
倒是余愁躲避的这一小动作清清楚楚落在青年眼中,浅浅一笑,眉目温柔。
不甚在意地窃窃私语一句:“拜托了。”
余愁抿抿唇,转头之间目光落到了任同身上,一向嚣张跋扈恨不得到秒天秒地秒空气的任大导演,此刻居然怂了。青年过来与自己说话的时候,任同她颇为乖巧地上前一步扶住老人家,尽管是无用功,老人家虽然年纪较大,但不用拐杖都笔直笔直站着。
说句不好听的,老人家站的都比任同流里流气强。
余愁垂下眼眸,视线在祖孙二人身上来回转动,已经无暇再去观望片场其他的反应。
唔……
扫动之间,望进老人家的浑浊眸子,心间一颤。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视线的对撞犹如电光火石,老人家一眼深沉到不可见底,似在透过她重识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