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鞭子抽在俘虏身上,直让那人疼得抽抽不已,赶忙老实跪好,不再胡乱扭动,可从凌晨跪倒天亮,膝盖早麻了,整个下半身几乎都已感觉不到存在,真真不受自个控制,没几下,便又歪向一旁。
“啪”又是一记清脆的响鞭,这下用力过猛,以致给人脸留下一道深深的印迹,鲜血顿时顺着下巴滴滴答答淌了下来,还好没抽到眼睛,可即便如此,那俘虏依然受不得力,直挺挺歪倒在地。
旁边同样做派的俘虏同伙对此不敢多看哪怕一眼,就眼前这天杀的看守,短短时间已经抽倒了五六人,他甚至觉得那些晕倒的俘虏亦是在诓骗他,让人取了盐水,径直向着伤口处泼去。
这手法,就算晕过去,也能给疼得醒过来。
不是没有俘虏看不惯对方此等作为,更觉得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与其让人折磨死,不若拼一把,兴许还能拉个垫背的,便起身与其搏斗。可浑身上下仅有片缕傍身的他们怼上大热天依旧皮甲不离身的黑旗军士卒自然讨不了好,当十来颗人头被挂上树梢之后,再没人敢生出其他心思。
左不过跪地上时间长了些,硬撑着点甚至能躲过鞭子的摧残,躲不过去那便自认倒霉,且就几鞭子的事儿,一般死不了人。
表现愈发恭顺,活命机会便越大。
可石勇对他们的识相却非常不满,当初自个靠着没脸没皮才能少挨些苦头,如今好不容易从惩戒营那火坑里被人挑出来当了一员火铳兵,不出出心中那口恶气,他实在不甘心。
正想随便找个俘虏再抽一顿,好调解下那股子不平衡感,他以前呆惩戒营时的顶头上司,鸟铳营第三哨第九队队正关忠和恰好走了过来。而此人正是帮他逃离火坑的贵人,又是鸟铳营副营官张佐恩的心腹,由不得他不上心,当先一步来到其人身边,从怀里掏出块脏兮兮的手绢就要帮他擦汗:
“队正来了,这大热天有什么事儿您让人吩咐一声就行,咱弟兄们绝对给您办得漂漂亮亮的。”
“赶紧滚蛋。”关忠和嫌弃的把他手拨拉到一旁,防着给手绢擦一脸油,又抬头看看东边初升的太阳,深为自个手下为拍马屁而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折服,这天热个屁,海风飕飕的:
“没啥事儿,旗主一会儿过来看俘虏,把招子放亮了,但有丝毫不对苗头,立马给俺压下去,弄死一两个的也无所谓,但若引得旗主不高兴,甚或冲撞了大驾,俺挨罚,你也跑不了。”
“哪能呢。”石勇把个胸脯拍得震天响,大包大揽道:“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