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私港杰出青年,张本煜本人心态还算大度,否则族中也不会让他带着考察团在灵山岛长久驻扎,为此那点给人无视的郁闷感很快便抛之脑后,更没找王轶告状给人穿小鞋。
真敢如此做法,想来他在岛上的日子不会好过,怎么说他也是外人,亲疏有别,而黑旗军那群叛兵、海匪、山贼、破落渔民等大杂烩们一身的匪气还未洗尽,对来者是客的理解可没多透彻。
他对自己等人的身份还是掕的十分清楚。
他更对黑旗军中那一小撮容不得他人说王旗主半句坏话的狂信徒们清楚得很,这群鸟厮,闲来无事便到处乱窜的布场传道,滔滔不绝的讲上一两个时辰根本不在话下,就这点来说,张本煜十分肯定,从他们嘴里蹦出来的歪理学说,九成九学自王轶。
盖因这位爷同样可以口若悬河的白活半天不带打哏,对此他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家中长辈让他在此地多学多看,他却觉得,仅此一点,就能让他学上个三年五载了—
若王轶能知道张本煜此时的心理活动,他肯定会对这位青年俊杰说一句,兄台,你这还是不清楚传销威力的上限啊,它完全可以把一老实巴交、口拙舌笨的庄稼汉变成一位他妈都不定能认得出的社交专家。
不过旗主大人这会儿可没心思去关心无干人等的想法,忙忙碌碌这长时间,他甚至快要把这位公子忘得一干二净了,而且他此时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天天海上漂泊,又是精力旺盛的年轻壮小伙子,整日里五姑娘伺候着总不是个事儿,回家之后头等要务,当是解决个人问题。
别看他刚才演讲时对众弟兄的死伤表示十分难过,而事实上他在对待四姑娘等老弟兄的战亡方面也的确如此,但要说多么的伤心欲绝,那却是自欺欺人,装的有些过分了,就他来到本时空这段时间,亲眼所见的战死弟兄已是不少,若个个都能让他茶饭不思,早特么伤心到死了。
且这还是对相熟之人,换成刚转化不久的俘虏兵,王轶能在讲话时提上那么一两句,便已经是个合格的领导人。
如大耳刘那般动不动就嚎啕大哭的,世间真少有,多了反倒会让人觉得弄虚作假,过犹不及么。
见惯生死的普通人,大抵如此,除非至亲,否则根本没得多少眼泪能流,更多还是抱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想法,因为不定哪一天,死亡便会降临到自个身上,不若趁当下好好享受下生活。
至于上位者更不堪,人命在他们眼中,比之数字好不了几分。
既然该装的都已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