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了。”
“可是皇位还在啊,皇上太后对我们做的一切,无非是为了这个皇位,如今太后不在了,谁知道还有多少人觊觎着我们的这个皇位呢?!”
“太平没这个意思……”李显嗫嚅着。
“臣妾从来没有提过太平……”韦氏的眼神锐利。
中宗反而眼神躲闪了:“朕是担心你还在为祭天大典的事介怀呢。”
“臣妾有什么可介怀的,臣妾只是为皇上担忧而已。皇上……”韦氏忽然殷切地看着中宗,“不是为了安香儿的心,而是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打消念头,就立裹儿为皇太女吧。”
“香儿……”中宗为难地看着她,“你知道当初母亲也想立太平做皇太女,即便是她,那时候也没能……”
“母亲,母亲!”韦氏忽然“嚯”地一下站起来,“阿显,你的母亲已经不在了!现在你是当今的天子,是这大唐的皇帝,只要是愿意,你可以做任何事!”
但是中宗完全没有韦氏的气场,依旧嗫嚅着:“那,那朕和朝臣们商量商量……”
如果是往常,这时候的韦氏早已经拂袖而去了。但是这次,她没有,反而是收敛了脾气,重新坐回到了中宗的身边:“那明日,臣妾就等着皇上的消息了。”
……
先行离开的韦氏跨出了殿门,外面已经是深夜,藏匿在草丛里的蟋蟀在竭力发出这个深秋最后的鸣叫,带着声嘶力竭的挣扎。
她回望了一下烛光晃动的殿门,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和大臣们商议?如今朝中过半的朝臣都出自安乐的门下,如何会不同意?看来,这安乐的皇太女,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太卜署里,高延福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宫灯之外的阴暗角落。
“明日,皇上要和朝臣们商议立皇太女的事了。”高延福苍老的声音说着。
“多谢带信。”安金藏的双手插在袖口里,说着。
“令君将何处?”
“此事,只有一人可以拖延一二。”安金藏说这话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多有些无奈的意思。
“令君是在苦恼什么?”凭着多年宦官生涯的经验,高延福敏锐地捕捉到了安金藏这微妙的情绪。
“没什么,阿福此地不宜久留。”安金藏“逐客”了。
高延福什么都没再说,隐匿在了黑夜里。
……
梨棠院的后门悬出了一根不起眼的细绳,在这深夜里被拉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