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几分期盼。
她是习惯了怕他,却又希望他留下来多陪陪她的吧?
这种又爱又怕的心思,他以前竟是一点都没看懂。
若不是女儿的控诉,他恐怕到了现在都还觉得杨氏是自作自受,罪有应得。
杨氏见到相公这么盯着自己看,顿时无措起来,整个人局促不安,声音更是低弱下去不少,“爷,怎么这样看着妾身?”
杜程松嗫嚅两下,却是没发出声音来。
杜晓瑜适时地给杜晓骏递了个眼色,兄妹俩随便找了个借口出去了,把屋里留给夫妻俩团聚。
杜晓瑜想着,杜程松但凡有点良心,从杨氏险些小产到今日才见着人,怎么也得有一箩筐的话说不完,就算碍于男人的面子说不来那些煽情的,起码的安慰也要有几句吧?
杜程松坐下来,抬手示意杨氏,“你也坐,别站着了。”
杨氏讷讷地应了声,慢吞吞往一旁坐下。
杜程松不开口,她便一句话都不敢说。
“这些日子,身子还好吧?”杜程松也是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来。
“好,一切都好。”杨氏低着头,完全不敢看他。
“手里头要是没银子了,就跟我说。”杜程松道:“你如今是双身子的人了,公中那点份例哪够,要有什么地方需要添补花银子的,只管来找我就是。”
杨氏已经记不得有多少年没听过相公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了,当下便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慌忙说道:“不缺,妾身自己手里有些余钱,老太太又吩咐了大嫂子把我的份例加倍,暂时没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
杜程松默了默,脸上露出几分愧疚来,“那天晚上罚你跪在书房外,是我的不是。”
“不不不。”杨氏哪敢听相公给自己赔罪,急忙抢了话,“都是妾身的错,妾身不该瞒着爷我怀孕的事情,否则也不至于险些给跪没了。”
“说来,也怪我这十多年来对你关心太少。”杜程松是打心眼儿里感到自责了,语气都沧桑了许多,“当初筱筱走丢了,我就不该一个劲地责怪你。”
杨氏听到此处,忍不住模糊了双眼。
她所有对于杜程松的害怕和恐惧,都来自于女儿的失踪被他打的那一回。
“筱筱说得对,你或许不是个称职的妻子,却是个了不起的母亲。”杜程松继续说。
杨氏潸然泪下,“爷,怎么突然说起这些来了?”
她害怕杜程松说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