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但是自己人微言轻,就算知道未来,说给高迎祥,又有什么用?想来刚愎自用的高迎祥还是会去西安。时也命也,纵横一世的高迎祥会以这个结果落幕,既令人惋惜,也引人深思。
“闯王有恩于我,若无他多方庇护,我姓赵的也没机会站在这里。”自负归自负,对于高迎祥的仗义,赵当世还是十分感激。说着,又想起当初在赵营北面土地庙那张不苟言笑,风削刀割般的坚毅面庞,一向以铮铮铁骨的硬汉形象示人的赵当世鲜见地在人面前泪眼朦胧。
真情流露与逢场作戏,其中差别有经验阅历的人一眼就看得出来,韩衮一直在细致观察赵当世,只怕他是个寡恩薄情、人走茶凉的虚伪小人,这时见他不忘旧恩,同样动容,叹道:“闯王虽不幸,可我义军之火尚熊熊燃烧,更有如赵兄这般的人中龙虎,闯王遗志,绝不会就此消逝。”
赵当世摇头道:“姓赵的浅薄,何当‘人中龙虎’之誉。且人马稀松,更不足一晒,自保尚可,怎堪当起闯王遗志的重任?”
韩衮沉思小会儿,乃道:“当不当得起,非眼下可以言说。韩某不才,愿追随都使左右,为实现闯王未靖之业,一尽绵力。”说着,起身朝着赵当世单膝跪下,跟着他一同进来的十余名马军将官也跟着齐齐下跪,一时间甲片摩擦哗哗,声若流水。
赵当世不是虚伪做作之人,他与韩衮心意相通,也不说什么“何德何能敢入阁下青眼”之类的客套话,直接扶起韩衮道:“韩兄能来,实是我赵营之幸。姓赵的就斗胆借用韩兄所言,往后行事,都以实现闯王遗志为己任,若做了对不起众位兄弟们的事,一刀将我宰了便可!”
韩衮咧嘴大笑:“痛快!”说着,端起身前酒碗,与赵当世一对,然后领着十数人将各自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重新坐定后,赵当世见杨招凤脸色凄凉,温言道:“凤子,杨把总的事,我已知晓了。他与那二百弟兄,生是我赵营的人,死也是我赵营的鬼。我明日就着人做下碑牌,聚集全军,通传杨把总及二百骑勇士们的彪炳功勋。让他们风风光光地走,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我赵营的英雄!”
说实在的,杨成府懦弱,但这几个月来也没少为赵营做贡献,且作为赵营领导层的重要人物,朝夕相处,多少都有些感情。赵当世感性,说着说着就已泪目,不远处陪坐的侯大贵、徐珲等,亦是各自低叹。
杨招凤“扑通”跪地,哽咽道:“多谢都使!”
韩衮一连喝了三碗酒,将容色一收,问道:“都使,属下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