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瑞王早就疑心于我,我在汉中又断了他的财路,一旦他知道些风吹草动,就白的也说成黑的,你说到时候圣上是信他还是信我?”
“主公深谋远虑,属下叹服。”
“你们在我身边做事多年,见的风浪也比寻常人多,以后要引以为鉴,勿以恶小而为之,否则什么时候捅了天大了篓子都茫然不明。”
“属下铭记主公教导。”
“嘿嘿,我那几个儿子要都有你这般听话,那我现在还拖着老身子老骨,折腾个什么劲儿……”孙显祖说到这里,原本傲然的神情忽地多了几分落寞。
那心腹唯唯诺诺,又听孙显祖道:“只是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眼力见儿却还有待提高。我姓孙的生平,什么时候吃过哑巴亏?你要以为,我屁颠屁颠跑到这犄角旮旯里忍饥挨冻,只是为了可怜巴巴讨回这把刀,那也太小瞧你主公了……”
“主公,属下绝无此意!”那心腹大惊失色,急忙辩解。
“呵呵,你们这些年轻人,我见得多。表面恭敬,其实心里都自以为是的紧。只不过我老虽老,脑子还不至于糊涂,他姓赵的要是以为仅凭一把刀就能将我给打发了,那就太狂妄啦。”孙显祖直起身,宽阔的背脊几乎挡住了帐内所有的光线。而这依然挺立着的身躯似乎也昭示着,这个满头花白的老者,还不准备向岁月以及年轻人们低头。
“主公的意思是?”
孙显祖冷哼两声道:“姓赵的贼寇不同寻常,是有两把刷子,懂得另辟蹊径的制衡之术,这在只会喊打喊杀的流寇里,倒是难得。”说着,双拳捏紧,登时指节爆响,“他以为天时地利人和都于我不利,我只能灰溜溜滚回汉中府城里窝着,殊不知,我既要刀,也要被他占去的两县,华清郡主,我也要夺回来。”
这些话孙显祖此前未和任何人说起过,就连这个与他形影不离的心腹,也颇感惊异,只是,他追随孙显祖多年,深知自己的这个主公对外或许漫天放炮,对内,却从不打诳语。他能说出口的话,一定是经过再三忖度过的。
“主公……”
孙显祖背着手,缓步踱回案台前,道:“营中的事,我都知道。兵士们在这里受了苦,我自会给他们个交代。之所以不走,就是因为接下来才要开始做正事。”
“属下愚钝……”
孙显祖嘴角微笑,对他道:“你现在还不需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你只要准备好,夺回褒城、沔两县后,让兵士们放手快活,反正是贼寇占过的地儿,里头多少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