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分开一条路,容刘希尧带兵通过。
方塆地势低平,落雨依旧濛濛,风势则转变大了许多。北面工事立有墙子两道,每隔一定距离都凿有供鸟铳射击、大小不一的枪炮眼若干,总体堪称密集。横吹的风穿过这些口眼,发出凄厉婉转的尖啸声,仿佛荒野孤魂野鬼的嚎哭,直叫人不寒而栗。
“好事不干一件,装腔作势到头来济得甚事!”刘希尧本来就对常国安修筑的工事看不顺眼,这时听着不绝如缕的风声心中发毛,更想起不久前在沙河岸边差些栽跟头的窘态,满心不悦,“等退了赵贼,需拿这毫无用处的工事好好挤兑挤兑姓常的。”
越往西,风声中夹杂的拼杀声越是清晰,两面大旗飘扬在在不远处的草地上空,一曰“徐”、一曰“韩”,两旗当中,一数丈高的长杆挺立当中,悬挂着的大纛在风中飒飒招展,上头那白底黑字的“赵”字格外醒目。
“赵贼亲自到了吗?”刘希尧一想到这里,半是紧张、半是激动。联想起罗汝才头前所许下“拿得赵当世首级者,我与之结兄弟谊”的承诺,战意顿时升腾到了极点。
“轰——”
蓦然间,一道闪电劈开昏暗的苍穹,滚滚雷声随之炸响,雨滴渐大,似是暴风雨将至的前兆。刘希尧刚将目光移向上空,耳畔又起“砰砰”之声。
“这是......雷声?”刘希尧一怔,旋即反应过来两者的差别,后头的响动,应是炮铳所发无疑。与此同时,自己阵列的前方,乍起波澜。
“赵贼来啦!”
惊呼陡传,在刘希尧的阵列中瞬间传遍。刘希尧勒马横刀,召集几名心腹军将道:“按计划行事,让姓常的人顶在前面,咱们分兵左右抄进!”
才说完,前方指挥的一名军将急至身前,禀道:“掌盘子,事情不对!”说着话脸都青了,“我军才与前方常营接触,彼等不进反退,正冲杀我军前部!”
刘希尧脑袋一浑,讷道:“亮过我军旗号了吗?”
那军将道:“旗号、口号都传过了,彼等倒戈相对,并无犹豫!”
“什么?”
刘希尧不禁愣住,还没回过神,后方又有军将火速传报,道:“后部休整的常营兵猝袭我军,我军后方已乱!”
一茬未完,左右两边亦是变生肘腋,各有传报——
“赵贼马军自左翼突进,截断我军!”
“我军右翼受赵贼重甲猛士强攻,支持不住!”
这些话刘希尧一一听在耳中,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