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赵的......南面......”于大忠皱眉思索,旋即一拍手道,“坏了坏了,莫不是赵当世来了?”
他说“赵当世”三个字时,突然压低了声线,然此刻四下静谧、虫雀不鸣,赵当世侧耳倾听,仍然听清了于大忠所言。他微微诧异,想不到于大忠能够一猜中的,下意识地去看柳如是,却见她也是一脸狐疑。
海明听了于大忠的猜想,浅浅地顿了顿首,接着道:“那姓赵的气度不凡,左右侍从也都龙精虎猛,看着着实不好对付。”
不想于大忠却又摇起了头,边摇边道:“应当不是赵当世......”清清嗓道,“日前李掌盘子和我提及赵当世,说已委托他人与其结交,虽无音讯,但我等与赵当世井水不犯河水,他明知少林与我等敌对,何必趟这浑水。更何况,他需要镇守楚北,怎么无缘无故跑到这里?决计不是赵当世。”
赵当世听着心里好笑,耳畔不知觉间吹气如兰,却是柳如是凑近耳边轻轻道一声:“不务正业。”偏头瞧去,柳如是无半点惊慌,反而含笑凝望过来。
“不是赵当世,还会是何人?那姓赵的分明就是行伍中人。”
“左良玉手下有个叫做赵柱的都司,常带兵来往嵩许之间,我看十有八九是他。”于大忠说到这里,脸上的紧张顿消,“怕是赵柱执勤途中找你寺歇脚罢了。”
“赵柱?”
“是他就没甚好担心的。左良玉那边,我等早就上下打点过,不会插手理会。权且等个一两日,赵柱走了,刚好收拾少林。”于大忠嘿笑着道,脚步又动。
海明跟着说道:“于掌盘子定的会面日子在三日后,那却是个绝好机会。”
“什么绝好机会?”
海明的滴溜溜的小眼中忽而闪出一股狠戾之气道:“不必再与慧喜那老贼来去、一了百了的好机会......”
四人谈话间已经走远,赵当世还想细听已是不能。柳如是见他躁动不安的模样,劝道:“赵郎切莫贸然行事,怕打草惊蛇。”
赵当世说道:“我生平不恨外贼,只恨家贼。可叹少林寺千年禅宗,源远流长,却教出了这么一个不肖子孙!”
柳如是道:“少林寺规模宏大,既有海宽师兄那样的英豪,亦防不住有海明这样吃里扒外的败类,鱼龙混杂在所难免。”纤指搭上赵当世胸口,“你先消消气,适才听来,海明与于大忠早有勾连,保不齐会在立雪亭会面那日发难,咱们正好对症下药。”
“不就这里把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