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得不发,我军不出,吴三桂必惊疑,战未启,已生嫌隙互相猜忌,如何能克敌制胜?”又道,“等到了柴沟堡南边的山地可不必急进,那里距离柴沟堡不远,已能直接威胁鞑子背后,我军驻防山地,再等吴三桂与韩衮兵到便是。”
闵一麒点头道:“这样倒算稳妥。”
当下全军上下再无异议,擂鼓三响,全军竞发。
因知宣府境内清军兵力在万人以上,侯大贵并未贸然拉长行军队形蒙头赶路,所部五千人宁愿拥挤稍稍拖延些速度,也一直紧密相随,并无半个人半匹马落伍脱节。且每经过十里即停留一刻钟整顿队列,四面防范,甚为警惕。
就这样走走停停,全军即将抵达柴沟堡南边山地时亦只刚过正午。侯大贵号令全军在林中避雨,兼抓紧补充给养,同时等待前去打探山地军情的哨骑回禀。
很快,哨骑陆续回返,皆道前方山地只空留些残旗断甲,清军不见踪迹。侯大贵心思稍安,复问吴三桂行踪。不多时,数十骑忽从东面来,带头的正是此前数次照面的吴三桂心腹吴国贵。
“贵军何在?”侯大贵盯着吴国贵问道。
吴国贵回道:“已在洋河南岸。唐通负隅顽抗,我军平定弹压多费了些时日。”说完,取过悬挂鞍鞯边的一斗大包裹,甩手一抛。那包裹落在泥水中散开,里头赫然装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这是?”侯大贵派人捡起脑袋,颇有惊异。
吴国贵呼气道:“唐通的脑袋。唐通执迷不悟,欲兴兵阻挡王师,平西王以大局为重,当机立断,杀其人收其军,这是凭证。”
侯大贵左右有认识唐通的,凑近辨认道:“正是唐通。”
吴国贵在马上不下来,继续说道:“我军尚在整军,而后将径赴柴沟堡。今日雨势渐歇,清军从清晨便开始轮番攻堡,前线吃紧,半点耽搁不得。还请侯总管也尽快去往山北地带,与我军并肩作战!”又道,“以唐通的头当投名状,侯总管可知平西王赤胆真心!”说完,自顾自打马远去。
侯大贵提着人头,顾问左右军官道:“认准了,真是唐通?”
左右军官点头应道:“错不了,是他本人,绝无冒名顶替的可能。
“好。”侯大贵命兵士将唐通的首级好生收了,摩拳擦掌,“传令全军,两刻钟内务必归列整队,三刻钟时全军翻山,违时者立斩不赦!”
事到如今,郑时新、闵一麒等军将均再无多言,皆应命而去。
侯大贵转身找到郝鸣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