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渐渐锁起,默然注视了儿子良久,才沉声道:“你是孤的世子,他们皆是臣下,你如此谨小甚微,将来又如何可以驭下?!”
高澄闻言身子便是微微一颤,赶紧应声道:“爹爹教训得是,儿子记住了!”
“嗯——!”见高澄依然是这副唯唯喏喏、小心谨慎的样子,高丞相有些无奈的长叹了一声,抬起右手轻轻揉了揉紧绷的眉头。半晌,才闭着眼缓缓道:“子惠啊!你也不小了,还虚领着一个将军衔。过些时日,便到军中去历练一番吧。”
“喏!儿子听爹爹的”,耳畔传来高澄依旧恭谨的回答。
“唉——”高丞相心中默叹一声,此时却已然没了继续和长子叙话的兴致,有些失神的看向面前那盏已经微微温凉的茶汤。不知为何,他脑中突然浮起一个念头,想回渤海看看自己分别一年有余的妻子和那个并不耐看的次子。
前年征缴漠北叛军时途经渤海,来去匆忙,只顾得上和爱妻温存一夜,竟是未抽得出时间去看望一下高洋和自己的次女,如今算来,他与这两个孩子竟是已快有三年未见,一丝歉疚与自责,爬上了这位大魏丞相的心头。
“乐儿和鸢儿,现在应该已有八岁了吧?”他默默的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