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被送到他们合用的画室的时候,瑟莉丝和康拉德都欢欣雀跃,央求她记住一切见闻,而泽卡只是告诉她务必把笔刷洗干净。
“你觉得你会和他说话吗?”瑟莉丝在她临出门的时候问道。她开门的同时刚好听到港口那边的夜钟声渐渐消散。想到即将冒险走入黑暗,玛乌拉充满了同等的畏惧和激动。
“他要坐在那让我画肖像,所以我大概是必须和他说话吧,”她一边回答,一边指了指黑暗的夜空。“我们需要讨论他想要什么样的画,尤其考虑到我无法使用自然光。”
“在夜间完成肖像画,他的要求还真奇怪,啊?”康拉德说,他精神头十足,把毛毯像斗篷一样披在身上。
“我很好奇他说话什么声音,”瑟莉丝又添了一嘴。
“就是普通人的声音,”塔沃厉声说道,他翻了个身,把挤出来的枕头瓤从破口塞了回去。“他又不是神,你也知道。他只是个普通人。然后,你们能不能别说了?我这睡觉呢。”
瑟莉丝跑过去吻了她一下。“祝你好运,”她咯咯地笑着说。“回来将给我们听……从头到尾,无论多下流。”
玛乌拉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她点点头。“一定。我保证。”
前往新主顾宅邸的路线出奇地明确。不仅在于目的地明确,而且还清楚地写明了必须走哪条路。
玛乌拉非常熟悉都城的地形,她曾无数次走在诺克萨斯城的街道上,比如那些饥肠辘辘的日子,还有他们的佣金凑不够数、被画室的房东提出门外赚房租的日子。
不过,这片城区对她来说神秘有加,这是理所当然的——诺克萨斯城里每个人都知道他住的地方,但几乎无人记得自己去过那里。
街道感觉很陌生——更狭窄,更有压迫感,似乎每一处转角都在将两侧的墙越拉越近,最后要把她夹死。
她快步向前穿过这令人胆寒的寂静,迫切地寻找亮光——或许是标志边界的灯笼,或者是上层窗户里的蜡烛,虽然那种烛光是为了指引夜里来示好的求爱者。
但除了月亮之外没有其他任何光照。她的和步伐突然加速,因为她听到了什么声音,可能是身后的轻柔脚步声,也可能是一声期盼的叹息。
玛乌拉猛然急转弯,然后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圆形的小广场,中央的喷泉正在潺潺流淌。在如此拥挤的城市里,人们摩肩擦踵,可谓寸土寸金,这样空间浪费几乎是闻所未闻。
她围着喷泉的水池绕圈,泉水被月光映成银色,池中央的喷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