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一阵狂风大作,天边风起云涌,转眼间阴云密布,下起雨来,李昕道:“都说这西北少雨,怎么说下就下了,陆哥哥,我们快找个避雨的地方。”二人急行,找到一处悬崖陡壁之处,紧靠于石壁之下雨打不到的地方。
等雨住下,二人衣服也被打得湿漉漉的,陆成随身带着火镰,收集了些崖下的干枯草枝,点燃了,两人烤了一会,西北风还在呼啸不止,李昕冻得瑟缩发抖,陆成忽然想起小时候,他和星儿一块玩耍,星掉进了河里,也是冻得这般打寒战。不觉有些心疼,便偎上前,将李昕拉时怀里,拢住她。李昕乖乖地依着陆成,一动不动,但觉自小也没享受过这般呵护,如此体贴入微,大感欣慰。
风停雨歇,陆成李昕二人驾马飚行如风,不一会越过挂月峰,转过弯去,向方前眺望,不远便是冷龙山,南北皆是一马平川,只有东西两座大山耸云而立,立马于山口岔道,不知该何去何从。
李昕手指四野茫茫,说道:“挂月峰已在身后,从这边看去更加险峻,再往前走就到冷龙山界了,从这关口向西,是天山天城城主杨扶风的地盘,向北属李成梁的管辖,向南吐藩,向东是党项的势力所及,向西北走就是大辽的属地了。”
陆成看了看李昕道:“昕儿,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李昕道:“我怎么就不能知道这么多呢?”陆成本想说什么,还是没有说出来,就问:“天城城主杨扶风,不就是天城剑派吗?”李昕道:“是,老城主杨轻抒早就不过问天城的事务了,全由他儿子掌持。”
又往前行了二三里地,远远望见一旗幌子飘摇风中,一个斗大的“茶”字,舒卷摆动。陆成本欲赶路,见到那个茶字,忽觉口渴,深吸一口气息,似有茶香飘至,这种茶香只有在江南水乡才有,于这万里之遥不免倍觉亲切。回想自己小时,娘亲常常以紫砂煮茶,傍父亲小憩,自己也随口品饮几杯。闻到茶香,恍然一下又回到故里。
思念乍起,不知不觉催马走近了茶坊,抬头上望,那茶坊门楣悬挂一匾额,金边飞牙,古铜底色,上书“高手茗居”。陆成下马走进茶坊,正堂悬一幅陆羽的画像,东西镶有对联,上联“霞飞有情醉古峰”,下联“月落无意浸茶香”。听父亲说过陆家乃是茶圣陆羽嫡系九代孙。见这茶坊挂着陆羽的画像,有了几分好感。陆成与李昕入内,早有一僮儿让入上座。陆成找了个雅静的座位坐下,吩咐道:“来壶乌龙茶。”李昕却道:“我要喝祁江‘雨花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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僮儿将茶奉上,陆成小呷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