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高宗深知郭正一善于处世的特长,有时候的逢场作戏、看风使舵,会在某些剑拔弩张的对峙下,往往起到预料之外的结果,比如大事化小,比如蒙混过关。
李之并不会因此人之前的善意而心生好感,因为这种人对谁都充满了善意,做任何事都喜欢皆大欢喜。
此类人多为儒家中庸学说的竭力倡导者,他会认为,原则性的坚持是很可笑的,那是不成熟的头脑发热,比如裴炎的倔强,比如李之的愚忠。
在他看来,识时务者为俊杰才是真正的为官之道,处事之本,这种人往往不具有危险性,但会容易衍生国势不振,国力消弭。
眼见得之前焦虑已除,刘齐贤适时开口:“既然误会解除,我们也有了向洛阳禀报的内情详述,我看咱们就不要耽搁李先生的生意了,你看这进进出出的车马很是繁忙!”
他是在竭力表现出不与李之更深接触的表象,出于知道裴炎还有其他要事与李之相商。
而且他说的也是实情,如今酒坊的确生意极好,入眼满是装货的车马。
郭正一抱有刘齐贤同样的心思,李之是个惹祸精,关于他的传闻一箩筐,哪一件谈论起来都令人心慌,他才不愿意惹祸上身。
但裴炎在他说出类似意见后,摆手让二人先行撤离:“我与李先生还有些事情商议,要不二位大人先回去?”
事情已解决,刘齐贤已无留在此地的必要,于是他拉着郭正一抱拳拱手,径自离去。
裴炎苦笑着摇摇头,“李先生,你也看到了,我们这三位留守人士,就有两位得过且过的老好人,仅剩下我这一位谨念顾命者,也是不容易!”
李之岂能听不出他话里的诉苦意,笑着说道:“裴相有话尽管直言,只要我李之能做到,一定竭力而为!”
裴炎就等着他这句话,“李先生,关于军船工艺一事,我知先生心内冤苦,更不耐小小官吏的恩将仇报,但此事重大,事关大唐国力军情,还请李先生能晓以大义,委屈一回,我老裴以私人名义,由衷感激!”
说罢,他便站起身,欲要向李之深深施礼。
李之连忙阻拦:“原本我不想沾朝廷一点便宜,但仅是盛京航运的新船打造,就遭遇到这许多燥心事,若不采取这等强势手段,怕是今后行事,必会有更多烦心侵扰!”
“李先生心中之苦我能体会,能让一品忠义王在于管家交涉具体事务时,都能遭到无形阻碍,换做一个普通人就更不要说了!此事我同样会照实汇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