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雨说来就来,艳阳高照的天倏地黑云滚滚,豆大的雨噼里啪啦倾泻而下,院里的树枝被大风刮得东倒西歪,黎婉趴在窗棱前,侧耳感受呼呼的风声,靖康王的婚期定在了九月,也就说太后的孝期一过,夏青青和乔菲菲就要嫁进靖康王府,到时靖康王府怕是会热闹上好一阵,皇后娘娘被人下毒的事不知怎么样了,没听说近日宫中谁死了,皇后或许还没查到人,黎婉思忖再三,侧身,雨从早下到现在,越来越急,秦牧隐一直在爱旁边处理公务,禁卫军的事情不多,秦牧隐却好似总忙不够,“侯爷,您不去宫里皇上会不会生气?”
今日不是休沐,秦牧隐却待在家里,皇上得知他生病了不知心里做何感想,她从宫里出来后就听说德妃娘娘被皇上训斥了一通,罚她待在寝宫为太后抄经念佛,其中缘由,黎婉不由得想起回来时秦牧隐高深莫测的笑,心情明朗,他护短得很,德妃娘娘怎么斗得过秦牧隐。
心中一暖,走到椅子边,扫了眼秦牧隐面前搁置的公文,是一种方案,黎婉不懂朝局,抬起手,按在他的太阳穴上,笑道,“侯爷,妾身有件事与您说,当日皇后娘娘让妾身进宫顺便将张大夫也叫去了。”
皇上决定削减兵部开支了,可是光有削减开支的由头还不够,还要找出兵部每年开支的来龙去脉,寻到具体事由,可是,兵部递上来的账目看不出任何问题,而且,一眼扫过去,好像每一样都是必需品,皇上看得不耐烦了就把账册顺手给了他,秦牧隐不想管兵部的烂摊子也不行了。
感觉到滑腻细软的触感,秦牧隐抬起头,“张大夫的医术在京城出了小有名气,皇后娘娘身子不舒服”
状似不经心的问道,目光仍留在兵部往年的开支上,每一年相差的银子不过几十两的差距,要找出其中缺口怕要费一番心思,朝堂上的人都明白兵部贪污的银子从那些地方克扣起来的,可是,知道是一回事,真要插手,还得找出证据来,皇上心里跟明镜似的,将烂摊子给他,得罪人的也是他,秦牧隐想了想,与黎婉道,“皇后娘娘身子骨硬朗,不像是生病之人,她见张大夫是为何?”
黎婉精神一震,手下的力道重了些,秦牧隐垂下手,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皇后娘娘说因着妾身上次在宫里的一番话心中有所怀疑,让张大夫给她把把脉,你猜结果怎么了?”外边的风雨交加,哗啦的语声盖住了黎婉的声音,秦牧隐听得断断续续,凭着心中猜测,轻描淡写道,“皇后心思深沉,不管有什么,她召张大夫进宫已经说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