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男人望着闻青问。
姚世玲、肖姨一家齐刷刷看向闻青。
闻青顿了顿,而后笑着:“谢谢你捡到我的画稿本,不过,我没打算卖掉任何一张画稿。”
男人一愣,没想到闻青给出这样一个答案。
肖姨婆婆听言按捺不住,扯了扯姚世玲的衣角,小声说:“闻青她妈,你去劝劝闻青,闻青还小,不知道钱的好。那纸才值几个钱,两百块钱才是真格的,够咱这样的家庭舒舒坦坦吃一年半了,你说是不是?”
“妈,你别乱出主意。”肖姨说:“闻青是个有主见的姑娘。”
肖姨婆婆坚持:“我说的是正理儿。”
姚世玲踟蹰,她到现在还是没看出来,闻青那张烂笔头画的衣裳,怎么就值两百块钱了?
姚世玲刚要上前,就听男人问:“多少钱肯卖?”
姚世玲顿时惊愕,敢情这人还要加价?
“三百块钱?卖吗?”男人问。
三百块钱?姚世玲、肖姨一家倒抽了一口凉气。
闻青面色不改。
男人望着闻青,再也掩盖不住眼中的欣赏,他目测的是,小姑娘会欣喜若狂接过钱,或者再问他要不要其他画稿,他准备全部买下来。
结果闻青不但没有,反而对画稿的价值十分清楚和自信一样,一直巍然不动。
他暗暗道:这个小姑娘很不一般。
这时,姚世玲终于走到闻青跟前,喊一声:“闻青。”
闻青侧首看一眼姚世玲:“妈。”
姚世玲以一种疑惑,渴望又担忧的目光看着闻青,疑惑的是画稿的价值,渴望的是金钱,担忧是出于母爱。
闻青明白,她看一眼姚世玲,沉默片刻,看向男人:“一口价,六百块钱。”
瞬间,姚世玲、肖姨一家全数惊呆。
六百块?疯了吧?疯了才卖这张破纸,所有的人都认为男人会被闻青这一腔给吓跑。
肖姨婆婆暗暗咬牙,闻青这孩子太不会做生意了,一口吃不了一个胖子,能赚一毛是一毛,何必把客户吓跑。
然而,男人并未跑,而是目光笃定地看向闻青。
闻青面色平静:“这只是草稿,具体的尺寸、定稿图、面料,三天内,我给你一个结果。”
“好!”男人干脆利落地答应。当即把画稿本还给闻青,然后将夹在腋下的公文包取下来,从里抽出六张近似于藏蓝色的一百块钱纸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