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青从容接下,递给姚世玲。
姚世玲刚接过六百块钱,就听到肖姨婆婆说:“闻青她妈,先看看钱是真是假。”
说实话,姚世玲没拿过一百块钱过,今天卖牛的钱四百五十五块钱,有两张一百的,其他都是零钱,钱是闻青接的,她见过是见过,没摸过,也没想到钱真钱假这上面。
此刻听肖姨婆婆这么一说,她不敢确定了。
“听说,一百块钱上面毛.主.席和周.总.理的头发丝都是膈手的,你捋捋看,膈手不?”肖姨婆婆在一旁指导。
姚世玲当即捋了捋钱上的头发丝儿,紧张地说:“我手上茧多,捋不出来。”
“吐口唾沫润润手,看看能不能捋出来。”肖姨婆婆出主意。
姚世玲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有点怵,把钱递给肖姨一家:“大叔,老弟,你们见识广,你们给张张眼。”
肖姨公公和丈夫,没人接钱。别说他们了,就连肖姨平日里做衣裳,收钱也都几块几毛的收,最大的一次收了五十块钱,她不敢找零钱,硬让人给十块钱的,唯恐收个□□,哭都来不及。
于是这六百块钱愣是没人接。
男人有点想笑。
闻青十分理解,也笑笑,表示:“大叔,不如你给十块、五十、五块的吧,我们都怕收□□。”其实闻青是另作别用。
“行。”男人当即将六百块钱收回来了,就在医院的走廊里数了六十张十块的给闻青。
这六十张十块的纸币才让姚世玲和肖姨一家回神儿,确定闻青用烂笔头画的一张破纸,卖了六百块钱。
这简直是天价啊。
在他们愣神中,闻青与男人又聊了几句,男人叫汤权,南州一间服装厂的老板,早年在国外,近来回国发展,一直苦于制作中国人能够接受并且不落俗套的衣裳,一直未果。今天来医院看朋友,不小心捡到了一本极其普通的画稿,翻开便惊艳。
一件件衣裳,一双双鞋子,既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又超越这个时代的审美,中间的这个度拿捏的刚刚好,并且,他看的出来,画稿者的能力绝非仅此而已。
所以拿到画稿后,他欣喜若狂地在此等候,没想到居然是个水灵灵的小姑娘。
真是太让他意外了。
一番交谈之后,汤权留了电话号码和地址,闻青也留了地址,顺便签了个简易书面协议,汤权便匆匆走了。
“就这么走了?”肖姨婆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