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皆噤声不语,偌大的草坪上弥漫着令人窒息的静默。
楚桑淮笑得愈发深邃,瞅了他们半晌,道:“这样吧,朕替你们想个折中的法子,谢邈行为鲁莽,伤及皇亲,官降二级,皇弟因此受了惊吓,不如就在家里好生将养着,近日也不必参政了。”
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谢邈脸色微僵,楚惊澜却是没什么表情,刚要磕头谢恩,楚桑淮又说话了。
“哦对了,这彩头还是要领的,不然也太不像话了。”他双指一弹,召来两个宫人吩咐道,“去拿两个水晶杯来,各盛一杯虎血给王爷和谢大人,让他们去去晦气,省得过几天狩猎再撞上这不长眼的畜生。”
两人微滞,旋即顿首道:“谢皇上开恩。”
要他们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茹毛饮血已是赤.裸裸的羞辱,可谢恩仍不可少,因为这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楚桑淮看着他二人将那杯腥臭的虎血如数饮尽,狭长的双目微微一闪,唇边同时滑出一缕森然笑意,之后便径自掀帐而入,步履中都透着几分畅快。
谢渊亦随之起身,深深地看了谢邈一眼,旋即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剩下的两人都算是刚刚死里逃生的,神色却不尽相同,谢邈转头朝楚惊澜望去,想从他脸上找出点蛛丝马迹,可楚惊澜只是漠然挥袖而去,连短暂的眼神交流都不曾有过。
暮色渐浓,一轮玉蟾高挂,毓兰殿中仍是灯火通明。
夜怀央已不知在房内走了多少圈,就在地砖快被她踏烂之时外头终于传来了门闩转动的声音,她匆忙往外奔去,正好撞进熟悉的胸膛里。
“别慌。”楚惊澜的声音从头顶晃进了耳朵里,沉沉的令人安心,“我回来了。”
夜怀央一颗心归了位,不由得深呼吸了几口气,猛然闻见一股血腥味,当即就弯下身子呕了起来。楚惊澜眉峰一拧,立刻唤来月牙照顾她,自己则迅速回房洗漱去了。
“晚上还好好的,怎么又吐起来了?”月牙拈着丝帕为她擦去秽物,随后侧过身子拿来一盏温水给她漱口,眉眼间仍含着浓浓的忧色,“小姐,您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走廊边某个瘦削的黑影立时刹住了脚步。
“别胡说。”夜怀央轻斥,声音有些发虚。
“要不让陆大夫来给您看看吧,老这么挺着哪行啊……”
夜怀央不说话,直起身子就往里走,显然还惦记着楚惊澜有没有事,月牙见状嘟了嘟嘴,也拿她没办法,于是把东西收拾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