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惜芸微微仰了仰秀首,看了看天上开始高悬的月亮,道,“只是本宫想提醒你,明日开始,你的路途很遥远,如果你还想活着回到长安,从现在开始就应该珍重自己。”
“多谢公主殿下,”管阔深吸一口气,“草民会珍重的。”
李惜芸挑了挑细眉。
他开始叫自己公主殿下,还自称草民。
就是从现在开始的。
管阔已经接受了两个人的真正关系,也不再逞口舌之利,认清了自己的身份,从今往后,或许,两个人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
今夜祭奠管府之后,我将不会再是原来的那个管阔,管阔对自己道。
也许我会永远地留在草原上,但是,我还是会作好回到长安的准备,以及想好回到长安之后,自己应该做什么。
他不知道李惜芸是什么时候走的,只是月光清寒,让他有些凉意,也有些孤单。
管家,只剩下了他。李惜芸,也和他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关系。
明日之后,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他跪了半夜,后半夜,倚靠着已经被封条封住的管府大门,睡着了,只是有些冷。
他已经做完了自己应该在长安做的所有事情,所以尽管如此,他这么多夜来,第一次睡得这么安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