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劈哩啪啦地往下掉人,往下跳的人,根本没有爱护花草的公德。
那天回宿舍,孙权没带钥匙,敲开暗红的漆门,甘宁穿一条薄薄的白色小裤衩出现在眼前。他耷拉着脑袋,大眼睛眯成一条线,明显没睡醒。
孙权摇摇头,指着甘宁训斥:“你呀你,都四年了,还没吸取教训,穿白裤衩!白色就一定干净?你见过女人的白带么?”
甘宁的“老黑”原本举校闻名,后来醉心研究哲学,就有了外号:黑格尔。
当晚,窗外月光如水般清凉。孙权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大乔被车撞了,就吓醒了。
四周一片安静,宿舍里只听见甘宁在床上像非洲的鼹鼠一样磨牙的声音。
一股冷风嗖地从窗户外呼啸而过,宿舍外的樱树在风中摇曳身姿,瑟瑟发响。
孙权忽然想,他和大乔的爱恋,会是一场上天注定的飞鸟与鱼的爱恋?这个世界上,爱一个人,真的可以奋不顾身吗?
第二天中午,窗外已是满地阳光。孙权还躺在床上,焦虑不安像涌向沙滩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内心久久不能平复。这时手机一震,陌生号码,按下接听键后,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声:“你好,是孙权吧。”
“不是!”孙权误以为是推销业务的,一口回绝,继续蒙头大睡。
“我是小乔,我姐姐让我找你的。”第二次接电话时,那头的声音柔中带刚,最后一句话让孙权彻底清醒。
“哦。你姐让你找我干吗?孙权心想,要是小乔此刻知道孙权想要干是什么,估计她得从无线电波中爬过来当场把孙权阉掉,像阉小狗一样。
孙权小时候,曾亲眼看见一位兽医在邻居杨阿姨家,无视小狗的惨叫和无辜的眼神,给小花狗做结扎手术。那兽医戴着手套,拿着一把生锈的杀猪刀,一刀下去,没有割断,便拉锯一样反复拉扯了几下,然后得意洋洋地拿起一截血淋淋的东西向他展示。孙权当场把早上喝的酸奶吐了他一脸,觉得这世上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此。
“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好吗?”小乔问。
听到“坐坐”这两个字,孙权忽然很兴奋,想到了“做做”,自己都忍不住在心底骂自己流氓。
外面风很大,孙权竖起衣领,从东门出了东汉文院,走在那条被乌鸦白色粪便沾满了的小路上,脑袋才稍微清醒了一点。经过学校微澜湖时,没来得及散开的白雾在清寒的水面浮动,幻化得虚无缥缈,若脱离尘世。几只灰色的水鸟时而在空中盘旋,时而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