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拔率领一千五百名法军从基隆登陆,秦牧之远远从望远镜里看到法军的火枪和火炮,就知道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虎狼之师。()他心里很清楚,打法军必须持久战,要引诱法军上岸,让法军远离铁甲军舰上的舰炮支援。
需要正面迎战双倍于自己的法军,这一仗注定不轻松,秦牧之详细察看基隆的地形,决定选择两个地方和法军决战,一个是基隆港不远的狮球岭,另一个是基隆的煤矿厂。
秦牧之派曹志忠、章高元带了八百淮军坚守狮球岭。孤拔登陆后,先命令一队燧发枪兵密集开火,再派一队高卢掷弹步兵投炸弹,狮球岭上顿时浓烟滚滚,山头被炸平了好几米,然后,孤拔命令法军的来复枪兵形成散兵线,强攻山头。
曹志忠、章高元马上组织火力反击,浴血奋战,他们激战四小时,打死孤拔三百多法兵,自身伤亡一百多人。
孤拔一看正面强攻有难度,便命令法军改从两侧山头迂回攻击,淮军三面受敌。
章高元带人退守山口,顽强搏战,战事处于胶着状态,双方各有伤亡,但形势渐渐不利淮军。曹志忠派陈昱跑到煤矿场,跪下来哭谏秦牧之派援军,秦牧之摇头拒绝,将自己的一支黑色毛瑟枪解下,送给了陈昱:“你去拜托狮球岭的兄弟们,就算战斗到最后一个人,战斗到最后一颗子弹,也要再坚持一个时辰!到时候,我会用孤拔的人头,来祭奠兄弟们的在天英灵!”
陈昱抹干眼泪,接过毛瑟枪,头也不回重回战场,秦牧之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眼眶湿润了,他也知道曹志忠他们这些淮军兄弟在狮球岭打得惨烈,但自己已没多余的兵可派。本来还有六百淮军,秦牧之已派他们趁夜色去偷袭法国舰队,淮军的重炮,也交给他们了。
当“砰砰砰”的枪声在基隆煤场响起,血色的晚霞,染透了半边海天。秦牧之带着六百淮军,把脸都用煤灰抹成黑色,在煤山上以逸待劳。孤拔的军队近了,秦牧之的眼睛,也被旁边的烈火烧红,他指挥淮军开始绝地反击,先是炮战,然后枪战,后来秦牧之还命令居高临下的淮军朝攻来的法军投掷带火的煤块,很多法军的军装被点燃,烧得鬼哭狼嚎,手舞足蹈解军装上的铜扣子,大火借着风势蔓延,很多法军被活活烧死,烧红了整个基隆的天空。
那一夜,煤矿场的争夺战打得相当惨烈。孤拔的法军三次占领煤场,秦牧之三次指挥淮军夺回,孤拔不断把军舰上的法军派来支援。最后,秦牧之不得不坐在一堆法兵的尸体旁喘气,感受着战争的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