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度尚大破朱盖,朱盖引着残部南逃苍梧郡,一路烧杀劫掠,州郡不安,交趾刺史张磐集结交州兵马,将其击破,朱盖狼狈逃窜至荆州零陵境内为祸。
南海郡从事士燮劝张磐联合荆州刺史度尚,二州合力剿杀叛军余孽,张磐却认为荆州非是其管辖之地,贼寇逃窜至荆州,自有荆州官员围剿。于是,张磐向朝廷奏报朱盖叛军逃往交州苍梧郡,为交州士卒大败,剿贼大捷。
度尚闻知,惧怕朝廷治其平叛不力之罪,先张磐一步,上书谎称交趾刺史张磐平叛不力,以致苍梧盗贼进犯荆州地界,应奉、陈蕃、李膺等朝臣皆附议度尚。桓帝下诏将张磐收押洛阳,交付廷尉郭禧问其平叛不力、谎报战功之罪,张磐于狱中拒不认罪。
恰逢桓帝见各处州郡多有动乱,便大赦天下,以安民心,彰显仁德。
“不还公道,老夫绝不出狱”,张磐一把推倒上前开枷锁的狱吏,瘫卧在地,瞪眼嘶吼,满眼血丝,皱巴巴的白色囚衣上布满血污。
“哎呦”,一旁狱吏不住叫疼,扶着牢门,颤巍巍爬起来,好言劝道:“张大人,皇恩浩荡,赦免于你,而你不肯出狱,是否有悖圣上仁德?”
张磐咬牙说道:“朱盖、胡兰等贼寇作乱荆州,余党散入交阯。老夫一心誓死报国,身披甲胄,亲赴凶险,击破贼寇,安定交州,余党逃窜回荆州,荆州刺史度尚怕我先言明实情,而招致罪过,上奏冤枉老夫;若不查清原委,就此草草了结,老夫蒙受不白之冤,一世英名尽毁,子孙亦将为后世所耻,老夫岂可为一时自保,遭此无妄之罪。”
狱吏感其节气,便将此事上报,廷尉郭禧听闻此事,亲往狱中,向张磐问明实情,张磐一一道明,郭禧这才知晓张磐之事,或许另有隐情。
“张大人今日所言之事,非同小可,你与度尚均为一州刺史,身居要职,我还需细细斟酌”,郭禧见兹事体大,不敢轻易听信张磐一面之词,心中踌躇,犹豫是否上报桓帝。
张磐恳切说道:“老夫身居一州之长,戮力剿贼,以报皇恩,却无故为贼子度尚冤枉,受牢狱之灾,备受苦刑折磨;所谓‘事有虚实,法有是非’,陛下仁德,大赦天下,所赦者乃是刑徒罪囚,我本无罪,赦无所除,赦令与我何干?若是只顾一时自保,忍气吞声,有损名节,以致永受侵辱之耻,生为恶吏,死为敝鬼,有何面目去见世人。”
郭禧见张磐颇有士人节气,肃然起敬,躬身一礼,说道:“张大人高风亮节,郭禧心中敬服万分,但有所托,郭禧力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