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唉声叹气,不由劝道:“父亲,孩儿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说吧”,陈蕃略感乏累,倚靠车上,闭眼说道。
陈逸稍微挣扎片刻,咬牙说道:“如今朝政昏聩,奸佞当道,父亲何不早日告老还乡,以保一家老小周全,何必再枉费心力,徒受无妄之灾。”
“你为何有此想法”,陈蕃睁眼,瞪了陈逸一眼,满脸不悦。
陈逸深吸一口气,抬头说道:“太尉周景亦是闻名朝野,被誉为‘当世名臣’,如今不也是谨言慎行,以求自保,何况父亲曾言汉室江山乃是天子家业,而今天子都不爱惜其祖宗家业,父亲何必再管朝中之事,不如回乡安度晚年。”
“尽人事,听天命,当今陛下宠幸宦官,以致宦官之势日益增广,昔日外戚邓氏与士人合力才可制约宦官,而今党人多为知名之士,若是肆意迫害,宦官势必一家独大,借以独揽朝纲,恐有昔日赵高之祸,我父子二人到时只怕也难以安身”,陈蕃叹息道。
陈逸这才明白陈蕃苦心,还是摇头道:“在孩儿看来,祸源便是天子,皇帝不昏庸,岂有宦官乱政之机。”
“住口,依你之言,莫非是要另立新君才是,这等大逆不道之言,你也敢说”,陈蕃闻言惊怒,训斥一番,而后又对陈逸警告道:“日后不可再胡言乱语。”
然而陈蕃想不到的是,此时的袁逢、袁隗两兄弟正与中常侍袁赦在后堂欢颜畅谈。
“叔父,如今无人敢为党人说情,我与二弟商议后,是否联结朝中袁家故交门生,上书天子,为党人鸣冤,以增长我袁家声名”,袁逢兴冲冲问道。
袁赦见袁逢兄弟二人满眼希冀,摇头道:“不可,陛下正值盛怒之际,出言劝谏,势必引得陛下猜忌,你二人只需暗中救助党人,增广声势,绝不可做出头之鸟。”
“呵呵,袁家暗助党人避祸,党人纷纷感念袁家恩德,俱愿为我袁家效命”,袁隗救助党人前往汝南避祸,引得党人交口称赞,心中得意不已。
“看到袁家日益兴盛,杂家心中甚是宽慰”,袁赦难得一笑,想起过往,说道:“昔日杂家甘愿净身入宫,所为者不过日后在宫中对袁家有所照应,而今袁家声名虽显,朝堂之势尚显不足,还不可懈怠。”
“此言极是,朝中陈蕃、周景等老臣尚在,威望远胜我与二弟,不过这些人都已至落幕之年,不足为惧”,袁逢点头道。
这时,袁隗想起一事,不解问道:“叔父,先前收捕党人之时,曹节好似并未尽心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