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暂无栖身之地,不如先去我荀家,而后再作计议,如何?”荀绲试探问道。
张牧苦着脸说道:“我二人欲往兖州济北国暂避,可如今颍川关卡路障遍布,若非倚仗荀家名望,只怕早已身陷狱中。”
“此事不难,二位先随我至颍阴,而后可再往许县望族陈家,陈氏兄弟定会竭力相助,出颍川之后,便是兖州地界”,荀绲笑道。
“咦”,岑晊问道:“可是有‘陈氏三君’之称的陈寔(字仲弓)、陈纪(字元方)、陈谌(字季方)父子三人?”
“正是”,荀绲点头道:“陈仲弓(陈寔)虽身陷洛阳北寺狱,其二子元方、季方均有贤名,且多番救助党人脱险,他二人定不会袖手旁观。”
岑晊、张牧二人相视一眼,摇头苦笑,二人终在颍川荀家、陈家救助下,逃往兖州济北国藏匿,直至窦武升任大将军,征召天下名士之时,才得以出仕。
无独有偶,自贾彪不纳岑晊后,隔三差五,便有前来借府邸暂避的党人,贾彪一律闭门喝斥。久而久之,贾彪不胜其烦,左右思虑后,提笔写下‘相时而动,无累后人’的对联,让下人张贴于府门前,时人有不耻贾彪贪生惧祸,亦有敬服其裁决公正,众说纷纭。
这日,贾彪如往常一般,于城东酒肆饮酒会友,畅谈古今。酒过三旬,众人稍感醉意,不由谈及党人之事,有乡人痛心道:“党狱兴起至今,肆意迫害贤名之士,如今太尉陈蕃遭罢免,士族公卿寒心至极,再无敢为党人鸣冤之人,长此以往,小人势必日渐得势,朝堂之上再无忠臣义士立足之地,天下岂会不乱?”
“唉!陈公身居三公要职,又是天子亲信老臣,尚且争之不得,何况我等不过一寻常士人,还能如何?倒不如纵情欢饮,慨声高歌”,说话儒生满脸通红,正歪躺于桌案旁,醉醺醺自嘲道。
“哼”,贾彪将手中陶碗轻叩于桌案,义愤填膺道:“大丈夫立于世间,岂能为宵小所丧胆?明日我便西行入京,不解此大祸,誓不还家。”
在座众人皆以为贾彪一时酒后胡言,并未在意,却不料贾彪于次日辞家而去,孤身入京,众人无不敬服贾彪刚毅。
然而此时的洛阳北寺狱中,王甫正暴跳如雷,指着阶下党人咒骂道:“尔等身犯大罪,还不知悔改,竟敢无中生有,妄加诬陷,我儿王萌、王吉从未于你等相交,何时于你等结为一党?”
“呵呵”,李膺捡起地上供词,递给一旁狱卒,冷笑道:“老夫供词在此,句句属实,王常侍若无他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