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急行,直扑曼柏,而远在三辅的东羌诸部,闻听张奂率军来攻,原以为张奂会被鲜卑牵制,未料到张奂竟然亲自率军来袭,心中难免惊慌。
一连三日,昼夜不停,檀石槐大军行至云中郡沙陵县,遇黄河阻道,檀石槐见士卒一路急行军,早已精疲力竭。
日律推演见士卒劳累不堪,不由劝阻道:“大汗,军士多有疲软,倒不如暂且歇息,而后再伐木造舟,渡河南进。”
檀石槐接过大将都云递来的羊皮水袋,猛灌几口,喘着粗气道:“本汗岂会不知兵士疲惫,然而兵贵从速,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待攻下曼柏,屠城三日,让将士好生发泄一番。”
“大汗所言甚是,末将即刻监督士卒伐木造舟”,置鞬落罗急不可耐,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往曼柏,兴冲冲鞭笞着士卒前往山林伐木。
“父亲,敌军人马俱疲,实乃天赐良机,是否出击”,一旁密林中,张猛低声提醒道。
张奂共有三子,长子张芝、次子张昶均喜好草书,不喜兵事,而幼子张猛自小喜爱舞枪弄棒,另有一侄儿唤作张贤,与张猛喜好相同,二人时常伴在张奂军中。
原来张奂并未率军救援三辅,而是密令董卓、尹端二人打着自己旗号,让董卓穿着自己的盔甲,率领南匈奴及三河骑士一万五千余人,联合关中驻军救援三辅;他自己则征调各处郡兵五千余人,加上度辽营五千人,共计万人在沙陵黄河两岸设伏,欲一举除去檀石槐。
张奂见张猛、张贤二人心急不定,低声训斥道:“此时出击,虽可得胜,却终会损兵折将,不如待其半渡而击,到时对岸王允与我等两岸夹击,弓弩齐射;何况鲜卑士卒本已疲惫,再去砍伐树木,势必更为饥饿劳累,那时全军出击,不仅胜券在握,亦可减轻伤亡。”
果不出张奂所料,及至黄昏时分,鲜卑人终于造好舟船,却也累的摊地不起。日律推演再次向檀石槐劝道:“大汗,军士已然饥肠饿肚,疲软无力,不如先行埋锅造饭,待士卒温饱之后,再渡河不迟。”
“不可,传令三军,渡河过后,再埋锅造饭”,檀石槐摸摸干瘪的肚子,断然拒绝。
檀石槐见日律推演面露不忍,苦笑道:“汉人曾言‘慈不掌兵,情不立事,义不理财,善不为官’,军士如今饥肠饿肚,本汗何尝不是?此时已是黄昏时分,若是下令造饭,势必拖延至明日才可渡河,倒不如咬牙忍耐,渡河过后再让士卒好生歇息。”
“末将愚钝,不知大汗用心良苦,请大汗治罪”,日律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