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宁元年(公元168年),秋八月,京都洛阳发生大水灾,陈蕃奏免太中大夫程阿等七名宦官党羽,一时间朝堂清明,海内名士齐聚。然水灾饥民却无人顾及,以致司隶一带饥民无数,饿殍遍野,野王县令司马直数度上奏朝廷,赈济灾民,皆无回应。
却说李膺父子自进入洛阳之后,窦武、陈蕃二人待之甚厚,举荐李膺为司隶校尉。窦太后感念昔日立后之时,李膺多有扶助,便下诏封李膺为司隶校尉,李膺四子皆有封赏,除李远任职窦绍麾下军司马,其他三子均外放为官。
而留居阳城山的郭氏,此时业已临盆,诞下一女,取名李云娘,立即派人往洛阳送信,告知李远,自己也由李胜护卫,启程赶往洛阳。
十余日后,郭氏来到洛阳,李远得女,喜不自胜,与郭氏久未相见,更为恩爱。当夜,夫妻二人一番云雨之后,郭氏依偎在李远怀中,支支吾吾道:“夫君,妾身有一事,心中郁闷已久,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我夫妻多年,有何事尽可说来”,李远紧紧搂着郭氏,满脸惬意自在。
郭氏疑虑半晌,终开口将当年李立未死之事,悉数道出。李远听闻后,喜忧参半,起身半坐,惊疑道:“夫人所言属实,莫不是戏弄于我?”
“夫君,此等大事,妾身焉敢戏言,当日事出突然,妾身不得已欺瞒夫君,若有怪责,妾身绝无怨言,只望今生可母子团聚,兄妹相逢”,郭氏说着说着,眼泪梭梭而下,哽咽抽泣,凄楚可怜。
李远侧身搂着郭氏,手抚其背,忧声道:“阿苦尚在人世,为夫心中喜不自禁,只是昔日先帝诏命难违,若是让他人得知,阿苦性命堪忧,倒不如暂且留在圪卜。”
“夫君不必忧虑,此事妾身早已思虑妥当”,郭氏继而说道:“如今新君继位,窦氏独揽朝纲,公公深得窦氏厚待,若是公公肯求大将军进言,拜请太后赦令,则阿苦便可回家团圆,夫君莫不想见见阿苦?”
李远想起李立之事,心中满怀愧疚,柔声道:“夫人放心,明日我便向父亲诉明此事,求父亲从中周旋,早日接回阿苦,共享天伦之乐。”
次日,李远向李膺诉明李立未死之事,引得李膺大怒,喝斥道:“你等岂可违背先帝诏令?元姬身为内宅妇人,如此大胆妄为,你当好生管束。”
“父亲,阿苦乃是你亲孙,襁褓幼子,有何过错?”李远失声恸哭,流涕不止,伏跪叩请道。
“阿苦之事,为父心中何曾好受”,李膺扶起李远,苦声道:“当年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