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党羽密布,朝臣大多慑于宦官威势,为保全性命,纷纷献媚于宦官,甘愿屈从;而陛下深居宫中,茕茕孤立,无人可引以为援,此时万不可与宦官起冲突,当暂作隐忍;待日后加冠之后,掌控朝政大权,再设法除去宦官首恶,扶持心腹宦官上位,以求朝纲制衡之势。”
灵帝点头称是,又是问道:“太后,不知如何才能收用宦官,使其奉我为尊?”
“宦官乃是奴才中的奴才,最是卑微下贱,却也最为凶狠阴毒,陛下不可一味隐忍,否则宦官势必猖獗犯上,还需时时敲打,恩威并施,才可使得宦官不敢违背天子,处处迎合天子”,窦太后满脸幽怨,不觉间双手握紧,指甲深深陷入肉中,却浑然不知。
灵帝思虑半晌,继而试探问道:“朕觉得也不可一味隐忍,不如趁此时节,敲打宦官一番,太后以为如何?”
窦太后微微颔首,回道:“陛下既有此心,姑且一试,不过还需把握分寸,适可而止。”
“谢太后赐教”,灵帝闻言,心中一喜,又与窦太后聊了一番家常,这才在蹇硕、董萌催促下,匆匆离去,回到宫中。
次日,金銮殿上,灵帝大发雷霆,将一封奏章扔弃于地,让群臣一一传阅,朝臣惊愕半晌,无一敢言。
独有太尉郭禧上前奏道:“陛下,且不论密奏出自何人之手,就其中之言,甚为有理,李远举兵以‘清君侧’为名,乃是因李家为奸佞诬陷,心中愤慨,这才举兵作乱,只需陛下平反李膺冤案,惩办元凶,则李远定然望风而降。”
此时,曹节再不如昔日一般从容,慌忙叩首请罪道:“陛下,万不可听信小人之言,此人既然上得奏章,何故藏头露尾,不敢示人?可见此人包藏祸心,还请陛下明察。”
程阿赶忙奏道:“陛下,李远乃是叛国逆贼,勾结西凉羌胡夷族,图谋攻入京师,国法不容,理应剿灭,决不可放纵。”
“李远谋反作乱,臣以为当诛杀李远三族,至于密奏之人,定是李远同党,也应彻查治罪”,曹陵继而附奏道。
灵帝听得要追查密奏之人,心中一惊,纠结半晌,瞥向杨赐,沉声问道:“杨爱卿,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杨赐苦着脸奏道:“微臣以为,当务之急,乃是平定叛乱,至于奏章之事,暂可搁置,一切敬听陛下决断。”
“嗯”,灵帝点头道:“杨爱卿言之有理,传令段颎早日出击叛军,平定叛乱,其他诸事日后再议。”
曹节不觉间摸了摸额头冷汗,瞪了一眼郭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