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郭氏将李立一顿责罚,打得李立浑身血痕,年仅六岁的李立咬牙硬挺,未有一声喊疼。不一会,李立摇摇欲坠,郭氏这才醒神过来,慌忙扔掉手中藤条,将李立抱在怀中,眼水梭梭直下,哽咽道:“阿苦。”
“母亲,孩儿知错了”,李立抹去额头汗珠,颤巍巍回了一声,双眼便沉沉闭上,倒在郭氏怀中。
郭氏连忙唤来阿蓉,将李立抱入房中,打水为李立清洗伤口,敷上药膏。郭氏望着伏卧榻上的李立,一瞥见旁边沾满血污的袍子,不禁自责道:“我真是糊涂,我怎能因一时动怒,将心中愤恨尽数加于阿苦,我糊涂啊。”
“我糊涂”,郭氏说着说着,伸手便捶打自己,阿蓉一把拉住郭氏双手,泣道:“四公子不幸战死后,小姐一人辛勤操劳,抚育四子一女,勉力度日,已非易事;而家仇血债,又充斥小姐心中,如此心力交瘁,便是那七尺男儿身,也是难以忍受下去,小姐不可再自责,若是小姐有所闪失,这满屋幼子该如何是好!”
房中的响动,却把熟睡中的李云娘吵醒,只见李云娘睡眼朦胧,慢腾腾爬起来,悠悠晃着小脑袋,左顾右盼,忽而瞧见李立背后血迹,惊呼一声:“大兄。”
这一声喊叫,顿时将李武、李奋、李勇三人惊醒,三人慌忙爬起,围在李立周遭,满脸关切,不时朝着郭氏问起缘故,郭氏赶紧擦去眼角泪水,若如无事一般。
“定是大兄犯错,母亲责罚大兄了”,李云娘瞥见李立身旁血衣,知晓李立时常被郭氏藤条加身,爬到郭氏跟前,扑闪着大眼睛,可怜兮兮道:“母亲,大兄不小心犯错的,别再责罚大兄,不然没人给云娘用弹弓射鸟了。”
“云娘快些睡去,莫要扰了你大兄”,郭氏伸手刮了刮李云娘俏鼻,柔声笑道。
李云娘小鸡啄米般点头小脑袋,小手捂着嘴,轻声轻脚,爬到被窝中,乖巧闭眼睡去,李武、李奋、李勇随后各回被窝,静静睡去。
直到次日清晨,李立才缓缓醒来,一夜未合眼的郭氏这才转忧为喜,俯身轻抚李立额头,关切道:“阿苦,昨夜是母亲昏了头,可还有不适?”
“些许伤痛,不足以言,母亲莫要伤怀,孩儿无事”,李立笑嘻嘻道:“况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打在儿身,痛在娘心。”
“呵呵,鬼灵精怪”,郭氏捏了捏李立高直隆挺的丰鼻,起身端起旁边的一碗兔肉,对李立笑道:“阿苦,你身体虚乏,快吃些兔肉。”
一股股肉香扑鼻而来,李立舔了舔嘴唇,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