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朝堂局势风起云涌,己方正处于下方,曹节与王甫二人不由开始反思起来,琢磨对策,以求挽回颓势。
曹府书房中,桌案上的茶水不住冒着热气,窗外的夜色渐而浓郁,曹节、王甫二人正垂首而坐,二人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纹丝未动,或许是窗户已被紧闭起来,灯光再无摇曳。
二人久久无语,王甫想起近日段颎等十余人接连被奏免,罪魁祸首便是宋酆、李咸、陈球三人,不由邪火直窜,忍不住出声道:“曹公,如今宋酆倚仗国丈之尊,越发骄横跋扈,对我等故吏好友大加弹劾奏免,若再不思得良策,加以挽回,我二人恐有身死族灭之危。”
“朝堂上虽暂处下风,杂家倒是不担忧”,曹节缓缓说道:“昔日窦武一门五侯,独揽朝纲,杂家以守弱之策,挫败强势之敌,非是杂家智谋高远,盖因陛下忌惮窦武甚深,杂家才可趁虚而入,借机灭敌,关键之处,还是在于陛下,我等内侍所倚仗者,惟有天子偏信。”
“曹公之言虽有道理,然士人对我等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现今陛下却轻信朝臣之言,久而久之,宋酆等人势必猖獗,则我二人性命堪忧”,王甫一听,急得直跺脚,焦躁不已。
“杂家所忧者,乃是陛下”,曹节眉头紧锁,忧声道:“先是侯览、董萌、窦太后相继死去,继而丧葬之争,如今段颎被罢官,这些日杂家左思右想,隐隐觉得诸事之中似有牵连,却百思不得其解。”
王甫听得满头雾水,疑惑道:“这有何关联?他害我,我杀他,最平常不过。”
“也罢!既然想不通,不如不想”,曹节摇头苦笑,端起案上茶水润过嗓子,接着说道:“我等若想立于不败之地,必须掌握圣心,只要摸准陛下软肋,对症下药,何惧宋酆之辈、陈球之流。”
“嗯!说是这般说,可是圣心难测,不知陛下软肋在何处?”王甫急问道。
曹节放下手中茶水,舒展下肩臂,对王甫问道:“昔日段颎统驭三四万精兵悍将,镇守西凉,威名昭著,凉州羌人畏之如虎,何其雄哉!而今又如何?”
“啧啧,段颎区区草莽匹夫,纵是他百战百胜,功勋卓著,却也沦为我等手中棋子,受人摆布,不过如此!”王甫轻笑道。
“当年凉州三明,除却段颎,尚有皇甫规、张奂二人,此三人皆久镇边疆,知兵善战,军士拥戴,百姓敬服,却也不知权谋,以致落得惨淡收场”,曹节微微一笑,转而说道:“若是这三人稍稍有些权谋,当年驻守边疆之时,就不应该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