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石槐见言勿术言辞怨忿,必要与汉军死战,自是心喜万分,却也不动声色,好生劝慰言勿术一番,继而环视帐中,自得笑道:“我鲜卑兵利马疾,远胜当年的匈奴,数万汉夷杂军,自是不足为惧,破之易如反掌,然而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族深处苦寒之地,生养不易,非是万不得已,绝不可与汉军硬拼,否则精锐受损,免不得又要休养数年,得不偿失。”
“大汗,若是不出战,又如何能破敌取胜?”言勿术不甘道。
“本汗早有良策,诸位且静听”,檀石槐喝止帐中嘈杂的众人,继而缓缓说道:“汉军乃是客军,远道而来,不熟悉塞外地形,而我鲜卑久居塞外,山林河流无一不知,汉军已失地利;再者,汉军虽说有数万精骑,个个装备精良,然而其中混杂南匈奴、乌桓骑兵万余,必然难以齐心对敌,我等可借机挑拨,威逼利诱,促使汉军内生嫌隙,则汉军又失人和;至于天时,才是至关重要,如今已是深秋时节,寒冬将至,而汉军补给线路绵长,到时再加上风雪堵塞,汉军必定缺衣少食,补给困难,久而久之,军心尽丧,士气低迷,便是我鲜卑一举破敌之时。”
帐中诸人闻言大喜,日律推演点头笑道:“此策甚好,大汗英明!属下也思得一计,汉军数万精骑,草料所需甚巨,可令军士将汉军沿途牧草尽皆收割,若是收割不完,全部毁去,到时汉军草料不足,马力疲软,汉军精骑战力大损,而我鲜卑勇士养精蓄锐,龙精虎猛,自可一战得胜。”
“嗯!此策可行”,檀石槐应了一声,随后向众人喝令道:“传本汗军令,自即日起,我军兵分四路,东部弥加率素利、厥机、酋莫槐,领三万轻骑,抵御夏育;西部日律推演与言勿术,领兵三万,缠住田晏;本汗自率王庭三万精锐,迎上臧旻。”
中部大人柯最听了半晌,也不见檀石槐对自己有何安排,急切说道:“大汗,诸位首领皆有要务,唯独我西部军马无一指派,大汗莫非信不过我等?”
“哈哈,柯最,莫要心急”,檀石槐闻言大笑,转而令道:“柯最,你率阙居、燕慕容二人,令中部万余轻骑,巡游于北漠,探查汉军粮草重地,伺机焚毁汉军粮草,若是焚毁不得,你可趁夜袭扰汉军,绝不可硬拼,只需让汉军日夜不得安宁。”
“属下领命”,柯最这才舒心许多,慨然应下。
众人正欢喜间,檀石槐忽而板着脸,严声喝道:“诸路兵马,当以我军令为尊,此番不可擅自作主,轻易出击,只需诱敌深入,本汗将令未至,谁敢与汉军正面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