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一番喝斥,李立连连点头,唯唯诺诺,待郭氏怒气稍歇,想起姑臧山一事,又是语重心长道:“阿苦,你可还记得净元禅师、樊志张先生?”
“自是记得”,李立恭声回道:“十年前,父亲战死,我等逃避官军追捕,途经卧德县,遭遇贼寇袭击,情势危急之下,幸得焦家庄焦洪、焦宇两兄弟相救;孩儿不幸为贼匪所伤,性命攸关,又有净元禅师、樊志张先生出手相救,这四人皆对李家有恩,大丈夫恩怨分明,有恩必还,有仇必报,孩儿不敢相忘。”
“这四人皆与李家有恩,你当牢记于心”,郭氏接着说道:“当年净元禅师曾为你卜卦,言吾儿与佛家有些机缘,至于卦象之解,未有透漏,为娘与净元禅师有约,让你日后前往姑臧山一行,到时净元禅师自会详加告之,你既然出外求学,倒不如顺道前往,看看净元有何说道。”
李立犹豫道:“母亲,那都是十年前之约,这凉州兵荒马乱,也不知净元老和尚是否在世?况且若是净元不在姑臧山,孩儿岂不白跑一趟?”
“净元禅师绝非俗人,樊志张已非庸才,且二人对我李家有恩,你此番出外求学,也不知何处可得名师相授,若是拜师平庸之辈,不如不学,你可去求净元禅师给以提点,或可寻得名师”,郭氏沉吟道。
李立思来想去,难以放下拓西杀弟之仇,又是推脱道:“孩儿出外求学,当修习治国平天下的大道,净元所学乃是佛家禅学,难以助孩儿建功立业,孩儿不如暂且留在家中,好生打听一番,再出外寻师,倒也不迟。”
“你是为娘所生,为娘岂能不知你!”郭氏伸手要去拍打,想起李立额头伤势,忙缩回手去,沉声道:“你方才还说有恩必报,你顺道前往焦家庄、姑臧山,向众位恩人叩首感激,也是理所当然。”
“孩儿遵命就是”,李立晃拉着脑袋,心中虽是百般不愿,也只得应声称是。郭氏摇头苦笑不已,暗忖李立生性桀骜,难以驯服,自己也无甚大学问,若不早日寻得良师,因材施教,势必荒废自身,四处惹祸。
“夫人,不好了”
母子二人刚商定出外求学之事,忽闻门外一阵急促呼喊声,只见阿蓉匆匆进到房中,喘着大气道:“夫人,门外,门外来了好多羌人,个个手执利刃,凶神恶煞,声言要擒拿公子,为无辜惨死者偿命。”
“什么”,李立闻言,刷地自榻上跳起来,披上外套,怒冲冲道:“拓西这狗贼,一连害我三位兄弟性命,小爷不找他偿命,他反倒欺上门来了,今日非跟他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