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什么,那只是在沈悦儿看向他的一瞬间,接受到那个‘女’子嘲讽的目光之际,心中一闪而过的最真实的想法罢了。
对于这三弟。他谈不上感情,也说不同情或者憎恨,他只知道,生在他们这样的家族,活得好不好本就与自身能够给家庭带来的利益挂钩,即使是他亦是一样。没有谁会真真正正纯粹的去关心在意你。哪怕是最亲的人亦不例外,若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都得靠自己去争取。
这是一个极为简单的道理。放在普通人家或许压根就无法想象,但放在王侯之家却是最为基本的生存守则。看着此刻对着另一个男子眼‘露’同情之‘色’的沈悦儿,张传业不知道这个‘女’子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这个道理,但他却从自己那个刚刚见面的三弟脸上已然看出,十年的磨练应该已经让他这三弟知晓了更多虽然残酷但却极为现实的道理。
其实对于沈悦儿来说。这会她所想的仅仅只是安阳侯接下来会有些什么样的举动。她的确看不起侯府这些人对于亲情的冷漠,也对张传仁十年的经历带着几分感触。但这一切却并不足以让她真的以一个外人的身份,立场分明的站出来打抱不平。
先前刻意的神情流‘露’,无论是嘲讽还是同情,都不过是做给张家这些人看的,她不相信,那个在她面前装得跟慈父似的安阳侯会当着她的面再对三少爷毫无表示。
侯府不待见儿媳‘妇’这样的事情可能的确不太好听,可是侯爷连自个儿子都任其自生自灭的,岂不是更加难听得多,简直是——不堪入耳呀!
沈悦儿猜死安阳侯丢不下这脸面,当然如今这侯爷真打算装做看不明白的话,一会她自然会适当的出声提醒一二。
只不过很显然,能够顶得起这样的身份,安阳侯并不是个傻子。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倒是省了沈悦儿不少的事口舌。
看了张传仁片刻,安阳侯侧目又瞧了瞧一旁立着的沈悦儿,倒是不再有所迟疑。
“二十了,这些年你一人在别院里头也吃了不少苦,既然病症已经能够控制,那便搬回侯府去住吧。现如今太医院新增了几名医术极好的太医,你这病说不定还有机会找到根治的办法。”安阳侯神‘色’复杂的朝张传仁说着,这一刻连他自己都分不出话里头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恍惚间,他心中一声叹息,面前之子毕竟是他的孩子,即使隔了十年,再次见到时,终究还是有着一份血脉的痕迹在心里头。可同样,这孩子亦是“她”的孩子,看到这个儿子便会让他一次次的想起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