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倾山签过名,说,“哪怕只有一成的机会,我们也希望他能够醒来。”
医生轻轻点头,看了眼手表,“10:00准时手术,你们可以趁这段时间与病人聊聊天,哪怕能激起一些他生存的*,也是好的。”
医生走后,栾倾山跟着护士去缴费。病房里,宁茴对张小曼说,“这样的场景,好像有些似曾相识。”
张小曼一想到栾倾待一会儿要做开脑手术,九死一生,命悬一线,她心中就觉得格外的紧张。
宁茴的话,在不着痕迹间引着她将思绪暂时从这件事情上抽离。
张小曼看向好友,牵了牵唇角,“我记得。那一年,我们四个人去旅行。栾倾待光脚爬山,结果脚底板扎进钉板。我们两个也是这样坐在病房里陪着他。”
宁茴笑,不由轻叹,“一转眼,这些都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往事了。”
张小曼挽着好友的手,说,“那时候,我还没有现在的眉生大呢。”
宁茴点点头,“嗯。那年你16岁生日,栾倾待拉着我和倾山,在老宅门外种了满墙角的茱萸花。”
张小曼16岁那一年,栾倾待已经是情感躁动的小伙子了。
他想向张小曼告白,但性子又太急躁,那满屋墙的茱萸花要种到什么时候去呢?所以他惟有请栾倾山和宁茴帮忙。
张小曼为了等栾倾待为她庆祝生日,推却了所有朋友的邀约,也不让郑温娟为她准备家宴。她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一边安静地做着繁重的功课,一边等待着栾倾待的出现。
张小曼将心中所有的情绪起伏都安妥地藏进了韶光玉颜之中。
后来呢?
后来,这位栾倾待先生,因为与朋友打篮球斗牛,竟将心上人的生日全然抛到了脑后。
栾倾待并不知道,如果他那天没有去斗牛,如果他那天晚上来找张小曼。哪怕他没有种下那满墙的茱萸,哪怕彼时他的脸上还有些许坑洼残留的青春痘印,哪怕他什么都礼物都没有为张小曼准备。
只要他出现,张小曼不用栾倾待开口,她会自己问上他一句:“你,要不要做我的男朋友呢?”
栾倾待与张小曼都不曾想到:一次过错,错失的却竟然是彼此的一生。
第二天一早,栾倾待心知自己犯错,天未亮就守在张家楼下,好不容易等到张小曼出现,他飞快走到她面前,手中握着几只已然凋零的红色玫瑰,“小曼,我错了。”
栾倾待要不是手里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