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亮堂与斑斓,这也意味着城北大地上的激战愈发强猛。
“杀!”
“哥,我们挡不住了!”
“拉烟火喊人!”
“嘭!”
“……”
城北,一遍混乱。
江湖与官府,两方势力的厮杀碰撞形成了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混战团,这样的战团在城北的街头巷尾随处可见,赢弱皆有。而参战的人数也参差不齐,人多的,如大河两岸边上,一府一院数千门徒对抗半支岳阳守军,喋血数里巷道。人少的,如城楼瓦顶,屋檐阴暗处,不时就会有人飞疾跨越其中,突然横剑两刀,电光火石一瞬。
天上…
无数烟火,由城北地面各处不断冲天而起,再以五彩的身姿炸开云霄。无尽箭支,映着东边初阳的血色,穿梭交织着柳梢下的残月。无处不预兆着,正有一条条鲜活的性命被人无情地收割。
沿河堤坝已经交战双方的气浪轰出了大大小小数十道缺口,从南至北,滔滔河水汹涌灌注。最靠边的楼宇已荡然无存,而稍低洼的地方也被泄入的河水淹没大半。猩红的鲜血就好像冬去春来时的化雪,由城中的高地沿着石阶、水渠、巷道、流向沿河的低洼,融入河水。天色已经不再那么黑暗,隐约还能看见原本淡黄色的瀛水河,此时已渐渐被染红…
“啧…这新帖皇榜的浆糊还没干,咋又出这大乱子了哩。”
“……”
城西靠着城北的棉花小胡同,一座小民楼里,一位上了年纪的老汉悄悄推开了有些破烂的木窗。缩着脖子根,顺着缝隙,畏畏缩缩地看着城北界内的一片遭乱,边喃喃自语。
或许老汉念叨的声音有些儿大了,不经意间,还在床上轻睡着的老伴也被吵醒了。他的这位老伴看上去并不显老,虽脸上皱褶藏不住她的年纪,但老纹间的白皙也藏不住她曾经的容颜。她微微睁开皱巴的眼睛,侧脸看了看窗边那神情惆怅的老汉。她没有说话,轻手翻起被袄走下了床榻,摸着昏暗的烛光,蹭着阑珊的步子来到了老汉身旁,顺着那道刚被打开的窗缝,也往外偷偷瞧了瞧。
看了好一会…
这老妇人的心态似乎很好,并没有像他丈夫那般表现出忧愁的情绪,更多的则是一种看淡的平静。她微微张嘴,安慰道:“乱就乱了,又不是天塌下来,你这喝粥的干嘛去操吃肉的心?”
“啧…”
老汉颇为委屈地转脸看向自己老伴,无奈苦道:“老婆子,这可不是俺瞎操心呐。前几日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