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浪静。
夏寻的暴风雨也来得异常平静。
午时,烈日当头,知了虫鸣。累倒在山道旁的夏寻连做噩梦,大汗淋漓,最终被刺眼的阳光所唤醒。
而当他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醒来时…
平整的山道草坪附近已经候着了好些等待看戏的人。白绣、罗诀、夏侯、雷猛等尽在,甚至连小和尚都闲着没事跑过来凑热闹。只不过,此时此间的主角并不是夏寻,而是那只小脑袋上就只剩下一根绒毛的小青鸟儿。
小青鸟不知道是啥时候从南边飞回来的,但路途必然艰辛。因为方寸至岳阳至少有四千万里遥,小青鸟却仅仅只用了三个时辰便飞了个来回。这速度平均下来,恐怕连圣人亦望尘莫及…
“莎…”
夏寻无话,在众人好奇且忐忑的注视中,他强忍着心中恐惧颤抖着手,从小青鸟的爪子上解下信纸,颤颤摊开在掌心。
这封来信与众不同,是不同于夏寻和芍药往常的任何一封书信。信里没藏着雷霆暴雨,却比雷霆暴雨更让人惊恐。信上没有写字,净只画了一张极其简单的哭脸。脸是少女的脸,哭眼是两道弯曲的短线,眼泪被四道长线勾勒,直接穿出信纸,恍如哭成了汪洋,一张巴掌大的纸条根本装不下那浩瀚泪海,极其传神。看之一眼,夏寻的心脏儿顿时就凉成了冰块。
可封信旁人看不懂深意…
“诶,阿寻好像有戏哦。”
“你给我滚蛋!”
“哒哒…”
夏侯以为芍药来信不写责备,是有意给夏寻台阶,故大大咧咧调侃来。夏寻本就怀恨在心,大怒未消,当即就捡起两块大石头就狠狠砸去。夏侯仗着自个皮糙肉厚,不躲不闪,硬生生地就挨下几石子。只是碍于夏寻怒火中烧,他也不好再继续嬉皮笑脸了。
缓下许多笑色,夏侯无辜道:“你别拿我出气啊,候哥也是为了咱夏家的枝叶着想呀。你若要怪我,那你就先怪我爹好咯。这可是我爹的主意,我最多就是个帮凶。”
“你还说!”
“好好好,我不说不说。”
夏侯摆手认栽,随之又转去话风:“阿寻,你别急着恼火嘛。你瞧弟妹这来信,净只是个哭脸,也没责怪你的意思。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弟妹这般知书达礼必然理解,暂时受些小委屈也无妨嘛。待会你回信多说几句甜言蜜语的话,她定然就能释怀了。”
“啪!”
“靠!你干嘛踢我?!”
夏侯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