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丰食行赈灾布施肉粥的事情根本掩盖不住,大名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了这件事,虽然此举带动了府城里其他大户、官吏们的布施善心,却也遭人觊觎。
罗都监便是其中之一,他把张林叫道府上吃酒,席间煞费苦心地责骂道:“二郎你也不是愚笨人,怎做出如此蠢事?那城外每天几百上千的流民,那么多张嘴,你能救得过来?需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
“小弟也只是动了恻隐之心,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罗都监恨铁不成钢地道:“你有那闲心闲钱,不如花在王侍郎身上。眼下他正四下募集军饷呢,你倒好,把头伸着主动送上门去。”
张林腮帮子颤了颤,淡淡道:“他不会要在小弟头上派军费吧?”
“别说你,这大名府里有头有脸的大户一个也跑不了,整兵剿贼,安抚治下,匹夫有责。瞧瞧这话说的,你敢不缴?”
张林冷笑道:“王侍郎还真有一套治下手段。他说要缴多少?”
“具体数目倒是没说,不过谁敢几百贯钱去糊弄他?”罗都监也气道:“那厮真个钱眼里出的腌臜货,唆使云楼戴掌柜领头缴了三万贯,连教坊司里也派了数万贯的兵税。勾栏女人都在缴钱,谁人能跑得了?”
张林忽然想到了什么,肩膀耸动,莞尔一笑。
“你笑个甚?”
“没事,小弟只是想到一句话叫:抢,不抢乞丐的碗。坑,不坑表子的钱。那王侍郎也真有勇气,不怕脊梁骨要被人戳断了。”
罗都监听了呵呵一阵笑,道:“他在大名府最多呆上一两年,只要攻打梁山立下功劳,不到任满就可回返开封府,到时候穿朱紫、挂鱼袋,升作宰执喽。”
张林略过这茬,又问道:“哥哥可知什么时候大校阅?”
“立春后吧,具体还没定下。去岁北地欠收,今岁又遭灾雪,他王侍郎也不敢如先前那般抽调厢军了。眼下各路指挥营定下一万五千人,只调少数厢军押运辎重粮草。京东西路也抽调了万余禁军和厢军。合计三万数,号称十万众剿灭梁山贼寇。”
罗都监俯身低声道:“我这且透个消息与你,别乱传出去。”
“哥哥放心,小弟嘴巴一向严密。”张林点点头,凑耳过去听私密话。
少时,他缩回脑袋,眉头紧锁地抱怨道:“我这招谁惹谁了是,都监哥哥帮帮忙,把小弟的指挥营调去后军,要么中军也行啊。”
“哥哥我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啊。”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