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得卖个面子的。
“主,主公,这位就,就,就是胡翼之。”
那人三十岁上下,宽脸高鼻梁,下巴上的胡须长而稀疏,面色蜡黄,看上去有些营养不良,似乎生活不太滋润。
北宋尊崇唐风,世人都以白胖为美,勾栏里花牌女子也大多丰腴白皙,太廋太高的也不合乎这时代的审美观。
对胡翼之的第一印象,张林觉得此人是来托关系求个门路讨活的。
不过他还是浮起笑容,客气地道:“既然是陆署长的朋友,那正好,马上到饭点了,一起凑个桌吃几杯酒吧。”
“多谢主公美意,学生受宠万惊。”
席间,酒过三巡,上的都是些家常小菜,却也是色香味俱全。
陆余怕朋友误会,结结巴巴解释道:“主,主公膳食向来如此随,随意,不太,太计较山珍海味,翼之兄且莫……”
“哎,陆兄不用解释。我在来南方的路上业已听说了些张将军不同于那些草莽贼寇、爱民如子的故事,今日得见,始知此言非虚。”
张林被夸得鸡皮疙瘩掉一地,笑道:“道听途说自然是真假参半的,谁人不喜欢玉珍美色,谁人又愿意吃糠咽菜呢。只不过各人自有各人的活法,我觉得这些家常小菜比之山珍海味是半点不差,这酒比之当今天子喝得宫廷御酒也不遑多让,非是故作姿态,而是顺心而为罢了。”
“张将军从大名府一路进军到福建路,沿途只惩贪官污吏和为富不仁的大户,却从未扰民强夺,也是顺心而为?”
“当然,某虽不才,却也志在造福苍生,岂能滥杀无辜?”
“大善!”胡翼之击掌,举杯笑道:“将军高义,学生佩服,当浮一大白。”
“同饮,同饮。”陆余也在旁附和气氛。
张林喝了一杯,再劝回一杯,问道:“不知先生南下,何以教我?”
“先生不敢当,学生只是凑巧看过将军着人编写的启蒙书,对其中教授之法甚感兴趣。沿途又听闻将军事迹,故而想来拜见。顺便,也看望一番我这位老朋友。”
陆余在旁干笑一声,未作回话。
胡翼之续道:“将军一不扰民,二不滥杀,三不巧取豪夺,四者大办学坊开民智,五者兴办作坊安流民,件件事都不同于那宋江、方腊之辈,乃是真心志在苍生社稷。学生有幸拜读过将军的《汉家之崛起》、《不复幽云誓不王》、《为万世太平而读书》、《虎威军魂》四篇文章,心下佩服之余,也想当面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