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早,张林就把李师师和她的贴身丫鬟苗儿打包带了回去,安排在唐玉仙的小苑里住下。唐玉仙自然没有二话,拉着李师师姐姐长姐姐短地寒暄。
这事儿也没藏着掖着,很快整个府邸都知道了,因此在用早膳时,皇后扈三娘的神情明显失落,压抑着满心的幽怨。
张林讨好地给扈三娘夹了一筷菜蔬,恬不知耻地笑道:“三娘,还生我气呢?”
不开腔还好,一开腔,扈三娘的眼珠子扑梭梭地往下淌,肩膀耸动抽泣了起来。
这还是头一回见扈三娘哭呢,张林忙把屋子里的内监和丫鬟喝退下去,坐到她旁边拥进怀里安抚道:“好三娘,有气就往我身上使,别憋坏了身子。”
扈三娘抽噎着道:“夫君,奴家怎说也是西宫皇后,我知你不爱繁腐规矩,平时也尽由得你胡闹。只是你带女子回来,问也不问我一声,叫奴家以后怎有颜面管着她们?”
“谁敢不让你管?”张林道:“天大地大,三娘最大,莫说你能管她们,便是我也能管着。”
扈三娘破涕为笑,在男人肩头打了一拳,又难过道:“你尽会哄人,现在家里姐妹们都在背后笑我无能呢。”
“谁敢笑你?家法伺候!”
扈三娘埋怨道:“去岁菲儿妹妹私出家外去杭州府寻你,你用一封家书就打发了我,如今又是三言两语哄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奴家使不得家法,长此以往,规矩没得规矩,如何是好?”
张林尴尬道:“是,是,娘子教训的是。只是她如今人都来了,总不能撵她出去吧?万一一哭二闹三上吊,岂非叫外人笑话?”
扈三娘直起身子,认真道:“那你依我三件事,我便留下她。”
“好三娘快说,十件也依你。”
“这第一件,便是她不能住在里院,也只能跟使女们住在一起,不能没了尊卑高低。将来搬去宫里,另外再说。”
“行,行,第二件呢?”
“第二件,她要签个使女工契。既是做了使女,便不能再让人伺候着。端茶倒水洗衣刷地都得听吩咐,她若受不得委屈,离去便是。”
“第三件,她既是使女,且年岁也过了三十。以后她若是想走,夫君你不能强留她。民间律法如此,夫君你也得信守。”
“好,好,都依你。”张林叹声道:“三娘,她也是苦命女子,何故为难她呢?”
“奴家才没有为难她。”扈三娘道:“只是替夫君守着后宫规矩,她若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