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扑。
那梦境太长,有时候醒来明珠就忘了,除了些深刻的或令她十分伤心的场景,她垂着头,模样有些丧气,“我梦见娘和爹都死了,灵珠也没了,咱们家被抄了,我被人抓走了。”
盛谦:……他不生气。爹死,娘死,妹死。不生气。
“噩梦而已,当不得真。”他道。
“我也觉得不当真,可是整半个月都在做梦!”明珠有些受不了的揪着自己头发,“娘说我是魇着了,我也觉得自己是,可是爹,它印证了啊,我梦里就梦见你升迁去京城了,就是这个时间!”
她抬头看着盛谦,眼珠一眨不眨的,试图让他相信自己。
盛谦表情也凝重起来,声音低沉,“囡囡……你告诉爹”,他又沉了靠近了些,明珠把耳朵伸过去,听他道,“你是不是跟爹玩什么游戏呢?”
盛明珠觉得她爹脸长的比脑子好看。
“我说的都是真的!”
盛明珠恨不能将自己脑门上的头发全都拔下来。
“那我们都怎么死的?”盛谦怕她拔光自己漂亮的头发,给面子问了一句。
“娘……”明珠并不想说宋氏的坏话,盛谦唯二两个女人,对她都不差,“梦里是被母亲命人沉塘。”
她吐了口气儿,有些难说的感觉。
盛谦头看着天,他生的俊美,如今夜色之下轮廓更深沉,又矮下身子,揉着她的软发,“囡囡,你母亲幼年救过你祖母,你爹的命。爹知道你心气儿高,爹也觉得万分对不起你,给不了你嫡女的名分,可能给你的,爹都会尽全力给你最好的。”
“爹……”盛明珠早知道会这样,所以这茬都没敢跟芸娘说,便略过,道,“那之后爹就变的奇怪起来,梦里断断续续,我看不清楚。之后有个叫定国侯很是风光,还有一个江姓的大家,也时长在我梦里出现。”
她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记得实在有些不清楚。
“江姓?”,大魏江姓的大家族,只有淮安公主一家。江驸马便是姓江。
梦醒之后不太怕,可如今再复述起来,盛明珠身子却莫名的抖,“如今记得清的便是刚入京之后,他们都想要并州和其它两省的可赋税和田亩产量账本。”她看着盛谦,“我直到梦里爹不想给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就给了,后来爹一直不开心。”
盛谦原本放在她肩头的手,忽然紧了。他手里有这些东西,旁人或许知道,可一个小姑娘就算知道也编不出这么多。
“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