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色的锦被盖着两人的身子,盛明珠不知外头有人,如今猛地听到金枝的声音,一股子尴尬马上钻到了心头。她心头尴尬了,管平也更尴尬了,好容易憋住气儿了,又要继续疼爱自己的新娘。
“怎么外头还有人——”盛明珠头上发髻被他撞的散乱,如今声音也有种喑哑感,眼中还含着泡泪,看着温软无害。管平被她掐的后背疼,尤其是运动了一晚上,全身粘腻的汗都钻进伤口里头,那滋味不怎好受。
“滚开!”
嘶哑的吼声从里头传了出来,金枝吓了一跳。可毕竟这不是什么小事儿,还是壮着胆子上千了,“大人,宫里头传来信儿,说是陛下夜里去了。如今王大人拿着陛下圣旨,正等您出去接旨——”
——
成婚之后便不再是少女,金枝匆忙帮她挽发,如今陛下新逝,便是新婚也不敢戴什么靓丽的首饰,只敢往头上簪了朵素白的小花儿。又过了许久,才推门出去,管平早换了一身灰色的袍子,男子出行到底比女子方便多了。
夜风有些大,他脸上的表情看不大真切。盛明珠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儿,她倒没什么伤心不伤心的,可今儿个才刚知道的秘闻——便过去握住他的手,管平有些诧异,低头看了眼她,很快也包住她的手,“走吧,王公公等着。”
风过拂面,盛明珠心里还想着旁的。譬如夜里突然去世的魏帝,譬如魏帝今儿突然将管平叫入宫中——又看着眼前的管平,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盛明珠心里到没有旁的感触,毕竟魏帝于她来说只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可与管平来说却不一样。
“我的身份从前是什么,以后也还会是什么”。
两人并肩走着,管平目视前方,眼神肃穆,宽大的绣袍下两人的手却握在一起。盛明珠看着管平,他也垂头看了她一眼,却并未给她细细解释。很快两人便到了厅里,王福原本在前头候着,连忙拿着拂尘赶来,管平与盛明珠正要下跪,他便摇了摇拂尘,“虚礼便省了吧,一会儿咱家还得去给别家的大人宣旨——”
管平与盛明珠便起了,王福将一卷圣旨平举,“今儿个夜里估计是一场乱事,大人万要保全自身”管平接过那圣旨,细细看了两眼,卷起来交给了盛明珠,“今儿个夜里怕回不来了,你早些安寝。这几日国丧,估计有的忙碌,回门怕也不成了”。
管平看着她,“夫人多担待些。”
盛明珠手里拿着那卷圣旨,又听管平叫她夫人,“我晓得。”毕竟是国丧,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