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办公室的第一件事便是叫方秦进来。
“去查下青衣巷何海入院为止所花的医药费,一分不少地将那笔钱打到兰池账上。”
方秦完全不解:“周先生,您这是……”
“按我说的去办吧,对方会懂我的意思。”
方秦见他态度绝对,也不问了,走一半却被周沉喊住:“另外,去备些补血补伤的营养品,你亲自拎去兰池找池正雄。”
“这……”方秦是彻底被他弄懵了,“周先生,您这是要干嘛啊!”
“不干嘛,你也不需要跟他多说什么,只需要替我带句话。”
“什么话?”
“我会好好管教我太太,也请他多花些时间管教一下儿子!”
“啊?!!!”
……
何欢下午一直呆在医院。
何海已经醒了,只是身子太差显得虚弱不堪,加之伤势让他痛苦难忍,醒着的时间全部是煎熬。
医生每天会给他注射一支安定,这样至少可以确保他几小时睡眠时间。
何欢看着床上的父亲,已经糟蹋得没有样子。
周沉下班来医院接她,见她又坐在隔菌病房的长椅上睡着了,身上还穿着浅蓝色的隔菌服,口罩捏手里。
这丫头总是学不会心疼自己。
“何欢?”他拍了拍何欢的手臂,何欢一下子醒了,眼睛虚红。
“你什么时候来的?抱歉,我睡着了。”
“刚到,怎么在这就睡了?”口气有些责备有些不舍。
何欢揉了揉眼睛:“习惯了,你呢?从公司直接过来的?”
“嗯,来接你吃晚饭。”
何欢站起来又走到病房门口,里头的护士正在给何海换点滴,下午他睡了一觉起来叫唤得厉害,没辙,医生又在他点滴了加了一剂止疼药,这会儿疼痛缓解,他倒睡得挺好。
“走吧,我们去吃饭。”何欢转身的时候周沉看到她的眼睛了,里面湿湿的。
谁想看着最亲的人吃苦?
何欢忍不住。
整顿饭何欢的情绪都不大高涨,周沉知道原因。
替她夹了一筷子菜,问:“你父亲的情况怎么样?”
何欢胡乱用筷子挑着碟里的一只虾:“不大好,他有尿毒症,原本身子骨就虚,医生说以后的事说不好。”
只能熬一天算一天,何欢不敢去多想。
周沉没吱声,将她碟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