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妃当先沉不住气,感慨一声:“今日之事委实惊险,还好皇后娘娘机智,方才有惊无险。”
月华唇角噙笑:“世间没有天衣无缝的事情,要不为何说‘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呢?”
鹤妃附和着点头:“此人用心也太歹毒了一些,皇后娘娘果真便打算就此作罢?”
月华正在绣帕子,指尖翻飞,头也不抬:“那依照鹤妃妹妹所言,本宫应该怎么办?难不成你有什么高见?”
鹤妃讪讪地摇摇头:“妾身孤陋寡闻的,哪里懂那些弯弯绕绕?只是觉得我们后宫众姐妹里,竟然有这样歹毒之人,便如同枕畔旁有毒蛇在卧,虎视眈眈,觉得夜不安寝,时时自危啊。”
月华重新换了绣线,熟练地压好线脚:“鹤妃妹妹应该是多虑了,你又与她无冤无仇的。”
“皇后娘娘素来宽宏,与人为善,她不是一样嫉恨吗?”
月华只笑笑,并不答话,显得便有些莫测高深,捉摸不透心思。
“那日我去御书房见皇上,向他提起娘娘了。”
气氛尴尬,鹤妃自己转了话题。
“喔?”
“妾身这才知道,原来皇上对娘娘是有误会的。”
误会?两人之间貌似从来也没有清楚过。
“总是有人在皇上跟前说些别有用心的话,挑拨离间,怪不得皇上这般冷落娘娘。”鹤妃微挑双眉,有些义愤填膺。
月华仍旧漫不经心,这原本便是情理之中,根本就不用猜想。
她的清冷便令鹤妃的义愤有些像在唱独角戏,她的声调逐渐地低了下来。
“就如上次皇上送娘娘回宫之事,便是那雅嫔撞见了,颠颠地跑去撺掇泠贵妃,让她到皇上跟前胡说八道,令皇上对娘娘您生了芥蒂。那雅嫔就好比是个狗头军师,一肚子的坏水,最是阴狠,拿着泠贵妃当做枪使,自己充当好人。”
月华手一顿,想起上次泠贵妃见了自己,的确不像以往那般直来直去地同自己针锋相对,挑拨的方法明显高明了许多,原来是有人暗中教唆。
“喔,是吗?”月华依旧头也不抬,淡然若水,看起来兴味乏乏,并不怎样热络。
“可不就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最是膈应的便是这种背后使阴招的小人。”
月华微微一笑,并不答言。
鹤妃便有些尴尬,讪讪地起身,秦嬷嬷忙不迭地挽留:“娘娘打发宫人去取窖藏的葡萄去了,鹤妃娘娘便再稍坐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