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孤寒的手一滞,缓缓地叹口气:“对不起,月华,太后毕竟是我的母亲,又是大病初愈,我不能不管不顾地忤逆她,惹她生气。再说当时李氏指证你,证据确凿,朕若是以权势相压,也不能给百官一个交代。
此事看起来不大,但是朝堂上百官瞩目,都在盯着这件事情的发展。这件事情如何处理,不能草率,代表着朕的态度,所以,朕必须要公平公正,令百官信服才可以。”
月华伸出手,掩住他的唇:“只要皇上相信妾身的清白,妾身就不委屈,哪怕当时便无奈打杀了妾身,也无畏无憾。”
陌孤寒沉默了片刻不说话,然后才将月华的头重新按进自己的怀里:“傻丫头,莫说打杀了你,朕哪里会舍得别人碰你一个指头?”
月华的玉臂缓缓而上,圈住陌孤寒的蜂腰,鼻尖就在他胸膛之上轻轻摩挲:“妾身又怎么舍得皇上您左右为难呢?”
陌孤寒极轻极无奈地笑笑:“以前只听说忠孝不能两全,今日方才知道,这情与孝也难两全,想要同时做个好夫君与好儿子也是不容易。”
“这是月华的错,是月华不能讨得太后欢喜,一次次令太后生气,又一次次让皇上处在中间左右为难。月华以后会多多尽孝,不再忤逆她老人家。家和万事兴,必不让皇上为难。”
陌孤寒又是一阵难言的沉默,良久过后,方才小心翼翼地问:“假若母后做了什么对你不公平的错事,你会不会原谅她?”
月华亦是默然片刻,方才幽幽地道:“一家人用不着分什么对与错,纵然我最后赢得了理,但是一样会输了情。这件事情适可而止便罢,不用刨根究底。”
陌孤寒对于怀里的人愈加怜爱,将头低下,嗅着她秀发的香气,苦笑一声:“你这样聪慧,想必都猜到了?”
月华轻轻地“嗯”了一声:“宫中的印泥制作工艺精良,盖上印章,漫说不过区区半年时日,就便是放上数年,乃至数十年,怕是都仍旧色泽如新,难辨时日。”
还有下半句话,月华咽回了肚子里,没有说出口:李氏手中懿旨上面的印章虽然宛如新迹,怕是早在数月前就已经盖好了。
太后自打她进宫之前,就已经留了后手,准备来日给她致命一击。这空白懿旨是她还没有进宫之前就已经准备好,加盖了她的皇后印玺,防患于未然。
今日她褚月华得宠,宠冠后宫,太后自然不会纵容自家儿子这样宠溺自己,所以,她迫不及待地出手了。
否则,她的印玺一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