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帮主双眼里闪着刀光,雪亮而仇恨地向着他。
相对于杨茴峰铁面寒眸,楚归却仍笑笑地,甚至有种“好久不见”惊咋:“哟,杨老帮主您也在……方才没看见,失礼失礼!”对于在场几位长辈,他从来都是这种面貌,让人挑不出什么礼来。
先前杨茴峰也是这么觉得,他心里有些鄙夷楚归这小子太年轻、手段有些狠辣、仁帮势力越来越大之类,但他们这些老一辈龙头,表面上却挑不出楚归错儿也说不到什么。
但他们一个个暗地里却觉得这个小子不过是运气好,有个外公替他撑腰打出名头才让他有了今天“成就”……虽然有时候觉得楚归手段挺“过”,可在他们眼里却始终还只是乳臭未干差一级毛头小子而已……
一直到杨于紊被当众活生生砍死,杨茴峰才从楚归那张叫人挑剔不出什么来笑脸上体会到深深地寒意,他发现自己一直都太小看了这个人,或者根本都是一直看错了……
杨于紊是杨茴峰独生子,故而从小才娇惯不可一世,锦城哪个龙头不给三分颜面?就算是把锦城天捅破了也是寻常,做梦也想不到,竟一头栽在楚归手里,栽如此彻底,万劫不复无法收拾地狠。
杨茴峰想楚归血债血偿,想铭心刻骨,短短两天内头发都白了一半,一方面是因为一定要报仇,另外却是因为这个仇居然很难报。
“小三爷,不用跟虚言假套了,”杨茴峰盯着楚归,像是要用目光把对方钉死了去,“都把儿子给杀了,跟之间,还有什么‘礼’留下了吗?”
厅内鸦雀无声,杨茴峰声音像是一把刀在磨刀石上蹭,发出冷冷嗖嗖令人牙酸齿冷声音。
满满当当一厅人,看杨茴峰,又看楚归。
楚归一笑,那表情竟像是有点儿不好意思似:“对了,差点儿把这件事给忘了。”
杨茴峰只觉得自己着了火,从头到脚,烧得难受。
楚归笑了笑,道:“怎么,瞧老帮主这个意思,是在记恨呐?”
他表情如此无辜,似乎潜台词是在说“记恨是很不应该”又或者“无非是砍了个菜瓜葫芦罢了有什么大不了”。
杨茴峰盯着他,声音都变了:“怎么,把儿子杀了,不记恨,要记恨谁去?不记恨,难道要感谢?”
楚归露出沉思之色,旋即认真道:“那也不用感谢……只是杨老帮主,年纪也不小了,就别为了这些儿事弄得不快了,人走了就走了,要节哀顺变才对啊,”
杨茴峰只觉得匪夷所思,凄厉地干